第11章

要是在幾天前聽文澤才這麽說,兩人一定是吐對方一口唾沫外加踹上一腳,然後揚長而去。

可今日不同往日,兩人一聽這話臉色皆是一變。

李大順直接放在背簍,“咱們進去說?”

林愛國也二話沒說將自己的背簍疊進了李大順的背簍之中。

文澤才將院門打得更開,示意二人進院子,而就在這時從他們身後傳來一陣嗤笑,“你們還真信了這騙子。”

三人看過去,一穿著青色上衣與寶藍色下裝的青年人正臉帶譏諷地看著他們。

與他同行的還有一人,穿著和對方差不多,不過臉上倒是沒什麽表情。

這二人都是知青所的知青,前一個叫於廣平,後一個叫杜利安。

文澤才與兩人的關系並不算好,甚至三人之間還發生了不少過節,而且幾乎都是“自己”挑起來的。

“文知青才不是騙子!”李大順現在對文澤才的印象改觀了不少,自然不願意聽別人說文澤才的壞話。

林愛國則是掃了二人一眼,並沒有說話。

“現在是新社會,根本就不興那套什麽血光之災,”於廣平說著還白了李大順一眼,“他也就是想蒙你們這些泥腿子,賺點錢好去混而已,還說不是騙子?”

文澤才拉住還想為自己辯解的李大順,他笑看著於廣平和杜立安,“騙人不騙人他們知道就行,不過咱們也是同時間下鄉的知青,我勸你們還是別上山了。”

“呵,文澤才,他們信你,我們可不信,走!”

於廣平冷笑一聲,直接便轉身走了,杜立安晚他幾步,深深地看了眼文澤才。

文澤才聳了聳肩,“不信算了。”

說完便將院門關上了。

李大順和林愛國反正也沒事兒做,所以便幫著文澤才一起做木車。

於廣平他們上山後又碰見了一群打柴的村民,幾人說著說著,於廣平便提起文澤才,“這個二混子又在騙人了,你們可得小心些。”

“騙人?王守義那回不是算對了嗎?”村民甲疑惑地看著於廣平。

於廣平嗤笑,“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你以為他真有那種本事啊,要是真有他早在下鄉那會兒就展示了,幹什麽等到娶了田家姑娘以後呢?”

村民甲越聽越覺得有道理,不過他家老人常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他也只是笑笑,並沒有再多問。

可另一個村民乙卻好奇地追問,“那文澤才跟你們說什麽了?”

杜立安擡眼,“說我們今天有血光之災。”

“就是,這青天白日的,上山的人又這麽多,哪有什麽血光之災,”於廣平大笑幾聲,“你們發現沒?那二混子就只會說這幾句,什麽我見你印堂發黑,又什麽血光之災,好幾百年的爛騙句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

“可林愛國和李大順卻信了,”杜立安突然道。

聞言,村民甲乙腳步微微一頓,隨後開始慢他們二人幾步。

並沒有發現甲乙二人動作的於廣平冷笑,“一丘之貉罷了。”

說完便加快腳步往山上走,時候不早了,再不上山打柴中午就趕不上午飯了。

“你信嗎?”

村民甲看向身旁的村民乙。

村民乙撓了撓頭,“聽著有些滲人,要不咱們回去?反正家裏也有活兒。”

“成,回去吧,”村民甲二話不說便轉身往村裏走,他還沒娶媳婦呢,還是小心一點好。

眼看著時候不早了,林愛國和李大順也不久留,背上空背簍一起往李家走,回到家中時,李母剛準備做午飯,一瞧見他們兄弟二人直接就背著背簍回來了,也沒聽見放柴火的聲音,於是疑惑道,“柴呢?”

李大順直接將背簍放在墻角下,“沒上山,文知青說我們今兒可能有血光之災,所以......”

“我打死你個瓜貨!你信啥不好信那種舊思想!”李大順的話剛說一半,就被李母幾個巴掌連拍了下去,林愛國連忙去攔,可卻被一塊兒打了。

“你也是!大他這麽多歲也不知道罵他,還跟著一起信!”李母對林愛國比對李大順還多了幾分愛護之心,所以見他也跟著胡來更生氣了。

林愛國乖乖挨著,最後李大順看不過眼攔住李母小心道,“我們怎麽不怕,都是老光棍,還沒開枝散葉呢。”

李母被這話一噎,她狠狠地瞪了二人一天,“反正以後給我離那個文......”

“快!把我的藥箱給我!”

一陣急切地腳步聲傳進三人耳裏,隨即一臉汗水的李村醫便出現在三人的視線裏,林愛國反應最快直接去拿了藥箱,“大舅我給你拿過去。”

“咋啦?這麽著急,誰病了?”

李母好久沒見過李村醫這麽著急的模樣了,於是趕忙問道。

李村醫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直接跟著林愛國往外走,聽到這話只是回了句,“於知青他們撞上山豬了!個個都傷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