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守義的父母早在前幾年便先後去了,他也沒有兄弟姐妹,屬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由於心裏一直惦記著田秀芳,所以這麽多年也沒結婚。

這中午做飯的時候因為灶門裏的火老是熄滅,他便用吹火筒吹了吹,結果也不知道怎麽的,那灶門裏面的火星從吹火筒裏面倒吸進了嘴裏,直接將王守義嗆到了不說,舌頭還被火星子燒得火辣辣的,中午吃東西都沒啥滋味。

下午下起大雨,他也沒出去串門,就想著將家裏壞了的背簍拿出來修補修補,結果才修幾分鐘手就被竹片刮掉了一塊片,雖然不多,可那是真的疼啊!

用土灰加口水將傷口糊住後,王守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拉直了的屋檐水突然想起柴房那邊還有一捆柴火因為沒怎麽幹透,所以靠在墻頭處晾著呢!

哎喲,那這大雨一下那柴火可不是更濕了,隨即王守義也顧不得其它了,起身就往院子外跑,結果由於下雨天地打滑,整個人“啪嘰”一下直接摔在了地上,他正想掙紮起來,就感覺後腦勺有啥東西在流。

王守義莫名想起上午文澤才說的話,顫抖著手往後一探,再拿上前一瞧,艹,一手血!

王守義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而由於他院子關著,大夥兒都沒發現。

文澤才本來要和曉曉多交流交流感情,可惜曉曉壓根不願意讓他碰,就是離得近了,對方眼眶都被嚇得紅紅的,沒法子,文澤才努力的安慰自己的小心臟,慢慢來吧。

吃晚飯時,田秀芳臉上的猶豫之色讓文澤才疑惑,“有話盡管說,咱們都是一家人。”

田秀芳聞言擡眼看著文澤才,見其眼裏沒有暴虐之色後,才小聲道,“聽、聽說你說王守義有災禍?”

文澤才也沒隱瞞,而是很正經的回著話,“他這段日子確實比較黴,好一點則是人受些傷痛,壞一點可能會半身不遂。”

田秀芳紅唇微張,覺得文澤才是在胡說,畢竟王守義也算是個身強體壯的漢子,怎麽到文澤才嘴裏就變得這麽脆弱了。

不過她也沒有多問。

害怕問多了對方不耐煩。

翌日一早,文澤才和田秀芳如前一天一樣合作,做好飯菜吃了後,再把孩子送到田家,結果還沒到地裏,就有一群人風風火火的擡著什麽從他們眼前快步跑過去。

其中李大順眼尖瞅到了文澤才,他想起昨兒文澤才說的話,一個疾步上前,伸手緊扣在文澤才的肩膀處,聲音微顫,“文、文澤才,老實說,王守義的事兒是不是你做的?”

李大順的手勁兒並不小,文澤才微微皺眉,然後擡手一抓便將對方的手弄了下去,“那是天災,不是**。”

一旁的田秀芳猛然瞪大眼,她急忙看向不遠處的人群,從竹編欄上面瞧見了一雙腳。

王、王守義出事兒了?

“天災......”

李大順覺得身上有些發冷,更多的是不信,他扯了扯嘴角,“你別胡說,好好的,怎麽會在家裏出事兒。”

就在這時,田秀芳的聲音傳進了兩人耳中,“昨天吃了午飯後,他就沒有出過門。”

李大順可以不信文澤才的話,可田秀芳的話他卻不得不信,因為他和田秀芳也算是打小一塊兒長大,自然知道對方的品性。

“我的個乖乖,”李大順兩眼發直,“那王守義這十元錢給不給?”

畢竟文澤才算對了。

文澤才越過對方繼續往前走,“自然不給,畢竟災禍他都受了。”

文澤才照常幹自己的活兒,而李大順的爹李村醫正招呼著人去找田隊長。

“王守義發高燒了,後腦勺又被磕出了血,必須去縣醫院才行,去找田隊長借拖拉機趕緊拉人去縣城!”

生產隊有一個拖拉機,保管人是田隊長,除了農忙的時候,那車幾乎沒動,可只要得了空,村裏人都願意去擦洗,那可是他們生產隊的寶貝!

王守義被拉走後,陸陸續續回到地裏幹活的人看淡定的文澤才不對勁兒了。

和李大順想的一樣,他們都覺得王守義這次受傷有些太巧了,李大順是個兜不住話的,瞧著他們和自己一樣摸不著頭腦便將自己和文澤才的對話再描述了一遍。

大夥兒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等著王守義回村,畢竟沒有什麽比當事人的話更讓人信服了。

男人們的心思可沒女人們的重,就在他們等著向王守義尋求真相時,楊艷菊已經扯開喉嚨肯定王守義受傷的事兒就是文澤才幹的!

“哎喲,以前怎麽沒聽說他會算命?這麽巧,昨兒剛說今兒王守義就成了那半死不活的樣子?”

楊艷菊這話一出,圍在她身旁的女人越發覺得是這麽個事兒。

“我也覺得這事兒太邪乎了。”

“就是,而且一開口就是十元錢,嘖嘖,我看這事兒恐怕和艷菊說的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