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 阿爺?

“金牙雷,你這點面子都不給我?”梁沛陰著臉,對坐在碼頭一條長凳上,擺出副閉目養神造型的金牙雷恨聲說道。

梁沛本來都已經準備和自己這位14K的小情人共度春宵,哪想到齊瑋文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讓他再幫忙馬上趕去中環碼頭救幾個人的命,她和陳仲英隨後就趕到。

梁沛是懶得管這種事的,可是架不住身邊這位小情人開口,最終還是帶了幾個便衣,開車趕來了碼頭。

雖然福義興的人很少在灣仔揾水,但是梁沛覺得自己單義二路元帥的江湖地位擺在這裏,救幾個14K的小弟,金牙雷無論如何也會給自己面子,無非等到陳仲英,齊瑋文趕過來,雙方坐下談判,他順便做個和事佬。

萬萬沒想到,自己都已經帶著情人到場,福義興那些在碼頭上的人仍然不停手,把四個14K的小弟吊在卸貨滑杠上,當成沙包正在練拳。

看那四個人被剝的只剩下條內褲,渾身上下遍布讓人心悸的青紫傷痕,他身邊這位被稱為旺角十二金釵大阿姐的小情人都忍不住開口對金牙雷叫道:“殺就殺,打就打,打不過被砍死是他們不如人!但是老福要不要仗著人多,把人吊起來羞辱!”

對梁沛和女人的話,金牙雷像是完全聽不見,拿起手邊的茶壺喝了口水,對遠處那些練拳的小弟慢悠悠說道:“沒吃宵夜呀?打的拳讓那幾個撲街連叫都沒叫一聲,下手那麽輕,等著港督封你們做慈善家呀?”

實際上,被吊起來打的刺刀榮四個人已經是無力慘叫,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肋骨都不知道已經被打斷多少根,如果不是宋天耀吩咐過不能踢打襠部等要害,恐怕早就死的涼透了。

自己大佬開口,一名金牙雷的貼身小弟走到吊起的四人前,伸手攥住刺刀榮的左手小拇指,對嘴裏朝外湧著血沫的刺刀榮說道:“我大佬想聽你叫大聲點。”

“喀!”的一聲,刺刀榮的小拇指指骨被他反向生生撅斷!

“啊~啊~啊~!”刺刀榮身體吊在半空好像出水的魚一般,連續打了幾個挺,開口用力慘叫起來。

梁沛動手撩起幹濕僂,去摸腰間的手槍,金牙雷這種當眾不給自己面子的行為,讓他完全不能忍,只是沒等他槍掏出來,金牙雷面前就已經十幾個福義興的小弟擋住,遠處那數百人更是慢慢的從四方朝梁沛這五六人圍過來。

金牙雷從長凳上站起身,分開面前的眾人,面色無懼的與手扶槍套的梁沛對峙:“梁Sir,你說我不放人就是不給你面子,可是我要開口放了他們,福義興的面子誰幫我找回來?那些叔伯大撈家要怪罪,可不會怪罪你這個動動嘴就讓我放人的差佬探長,只會怪我金牙雷無能廢材。”

“以多欺少,不和江湖規矩。”梁沛無奈,也知道自己不能真的開槍,只能開口換了個說法:“這麽多人打四個人,就算打死他們,難道福義興在江湖上就夠威風?”

金牙雷手裏托著紫砂的茶壺:“福義興最近幫潮州褚家的利康做事,這幾個撲街去惹大老板的秘書家人被我們抓到,不要說吊起來隨便打幾拳,就算是全部裝進麻袋扔進海裏遊水之後,然後我帶著整個幫會的兄弟去和條四開戰,江湖上也沒有人敢開口說福義興做的不對,江湖事就江湖了,利康的秘書不是江湖人,偷偷摸摸去搞對方的家人,梁Sir,你說給我聽聽,到底是福義興威風,還是條四夠威風?”

梁沛被金牙雷這句話問的有些啞口,他匆匆接到齊瑋文打來的電話,電話裏只說福義興抓了十四號的人,讓他先趕來保住幾個人的命,是他自己覺得既是灣仔差館探長,又是單義的二路元帥,更何況自己情人在側哀求,所以才開口讓金牙雷賣自己個面子。

此時聽清楚來龍去脈情況,梁沛恨不得把齊瑋文臭罵一頓,江湖人就算是再不堪,至少也要懂江湖事江湖了,十四號與福義興有恩怨,雙方各自出人手打一場,或者找個茶樓四四六六談清楚就是,現在十四號居然讓人去找利康秘書家人的麻煩,而且對方又不是江湖人,實在是手段有些下作。

“怎麽沒聲音了?”金牙雷看到梁沛沉默,慢悠悠又說了一句。

“喀!”又一聲脆響過後,刺刀榮已經沙啞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被梁沛摟在懷裏的年輕女人,自己突然伸手要去抓梁沛腰間的手槍,嘴裏憤怒地叫道:“放下他們!”

沒等她的手摸到槍套,就被梁沛急忙甩開,轉手就抽了女人一記耳光,開口罵道:“你發神經呀!”

真被這個女人把槍搶走開槍,不論會不會射中金牙雷,只要槍聲一響,那性質都已經等於梁沛的單義與14K一起不講江湖道義,對福義興宣戰,不管雙方之後勝負如何,自己和幾個差佬手下今晚馬上被福義興幾百人亂刀砍死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