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天下誰人不識君

法蘭西,大西洋之濱,聖納澤爾軍港。

距離1985年聖誕節,還有幾天時間。

顧驁站在港區對岸海邊的一處錯落高崖的別墅陽台上,感受著迎面而來的習習海風,頗有幾分拿破侖式的豪邁感。

盧瓦爾河從他面前的腳下緩緩奔流西向,匯入大西洋。對岸軍港的“大西洋造船廠”裏,一條270米長的平板船躺在舾裝泊位上,靜靜地進行著裝修工程。

毫無疑問,這就是顧驁新買的經營博彩業的玩具,“卡洛琳公主號”了。

法國的緯度其實挺高的,南特、波爾多分別在46、47度左右,已經相當於國內東三省中比較偏北的省份了。(可以設想一下南北棒的分界線是38度。40度就到長白山了。)

只不過,因為北大西洋暖流的緣故,法國西海岸的冬天並不寒冷,聖誕節前後依然只是偶有雪花飄零,大多數時候依然是零度以上,涼爽宜人。

北大西洋暖流給歐洲西岸帶來的升溫是非常明顯的,曾經有地質學家算過,如果靠燒煤來取代北大西洋暖流對西歐冬季的增溫,估計每年要燒幾千億噸煤才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這也是為什麽德軍在英國凍不死,到了同緯度的莫斯科就凍死了。冬天歐洲內地會比同緯度的大西洋海濱冷十幾度。

這樣的氣候,讓南特和聖納澤爾周邊的海景房格局,跟希臘的聖托裏尼、意大利的托斯卡納都有幾分相似,讓遊客能夠內心自然而然覺得一股陽光的暖意。

無非這邊的屋頂是紅色的,而且墻面的粉刷也略微泛黃,沒有托斯卡納和聖托裏尼那邊那麽白,也沒有聖托裏尼那些偶爾冒出來的東歐風圓頂。(東正教風的房子有洋蔥頭圓頂)

既然來了法國西海岸,波爾多的紅酒,皮卡第的香檳,那都是可以跟喝水一樣喝的,反正是來度假的。天氣冷,也不出門,醉就醉了好了。

……

“幹杯,真是一件壯觀的玩具啊,到時候能帶我上船看看麽?”

一個輕柔的聲音從顧驁身後傳來,他不用回頭都知道是米娜。

米娜是昨天才從莫斯科飛過來的,來法國陪伴顧驁共度聖誕節,順便躲避一下莫斯科冬天的寒冷。

跟露西亞人做生意的經歷,讓原本不太喜歡主動喝酒的米娜,也微微有些喝的興致了。

顧驁回頭,拿香檳的長頸杯了,以調練的姿態跟米娜交杯互喂了一杯。然後順勢挽住她纖柔到世罕其匹盈盈一握的纖柔腰肢。

喝了酒,顧驁軟語溫言地關心:“現在開始,少喝一點吧,你也要注意調養好身體——穗子在幹什麽呢?”

“穗姐南方人嘛,躲屋裏烤火呢,這點天氣她都覺得冷。”米娜無所謂地說。

顧驁也不再多問,只是一把把輕盈的米娜公主抱舉離地面,然後自己往陽台的紅沙發上一個斜躺,摟著米娜坐在自己身上,一切盡在不言中。

米娜也非常習慣這種親昵了,渾然沒有任何反應,連臉紅和心跳加速都沒有,依然像沒事兒人一樣好奇地左顧右盼。

顯然,膩歪過之後,女人也是會進入比較賢者的時間的,只不過這種冷靜並非因為生理,而是心理。

很顯然,航空母艦對米娜的吸引力,此刻比顧驁還要大。

她很快注意到,就在眼前的“卡洛琳公主號”舾裝泊位的更遠處、同在聖納澤爾大西洋造船廠的廠區裏,還有一個同樣規模的泊位。

而那個泊位上,也有一艘平甲板的船。

“別鬧——那艘船是啥?看著也像航空母艦呀。”

顧驁覺得有些掃興,只得停下了撫慰軟玉溫香的罪惡之手,指點江山:“不是像,就是。那是法國人的現役主力航母‘克萊蒙梭號’呀。你說你吧,明明也不關心這些,看到了呢又覺得好奇。”

“人家只是愛國才好奇的嘛,所以法國人事情怎麽可能提前知道。”米娜嘟著嘴不依,耍了點小性子,非要顧驁收回剛才說她“不諳軍國時政”的差評。

“對對對,我的小米娜沒錯,你只是太忙了沒工夫關心。”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顧驁自然順水推舟就和稀泥收回了,還涎皮賴臉的道歉並趁機占點小便宜。

除了大是大非的重大決策,平時男人哪有跟自己的女人講道理的。

凡是只跟女人講道理的人,都沒什麽好下場。顧驁還沒直男癌到這種程度。

米娜這才開心了些,覺得內心重新被溫馨所充塞,她嬌蠻而貌似很有道理地辯解:“這也不能怪人家嘛——人家乍一看,那條船好像比你買來的玩具還小,怎麽會想到這是法國人現役的船、回來改裝呢,還以為你做了什麽買一送一之類的事情。”

顧驁聽了不由狂汗,你丫航空母艦這種東西有買一送一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