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再赴美國

或許很多看官會覺得“小國整體都只配做大國外交的犧牲籌碼”這個結論有點不能接受,也無法理解國際外交真的會如此殘酷運行。

但歷史已經一次次證明了,這就是真的。

比如,很多時候彈丸小國的意識形態,都不是自己決定的,而是大佬國家決定的。

舉個栗子:二戰快結束時,原本希臘國內左得多麽厲害、希供和親蘇遊擊隊武裝都快能自己把德國人驅走了。

而中歐的捷克,卻是對德式的資本主義價值觀非常支持,打到二戰最末期,血腥的布達佩斯戰役都打完了,捷克還是沒紅化。

即使是按照46年丘胖子的“鐵MU演講”裏的那句台詞來看:“從波羅的海岸邊的切什青、到亞得裏亞海邊的裏雅斯特,一道鐵MU已經降下”——那捷克也該是歸西方、希臘是歸東方的。因為布拉格在這條線以西,而雅典在這條線以東。

但最後的歷史結局呢?眾所周知,捷克冷戰時劃入了華約陣營,本國右勢力還慘遭布拉格之春。

而本來那麽左的希臘,成了英國人的勢力範圍,英國反復清洗希供,穩住陣腳。

究其原因,就是丘吉爾當年最害怕蘇聯的海權得到解放、殺入地中海——從1854年的克裏米亞戰爭開始,英國人百年來對俄國最堅定的封殺,就是靠土耳其海峽把俄國人的海權南進死死封死在黑海裏。

而一旦二戰後希臘成了蘇聯的勢力範圍,那土耳其海峽就被直接繞過去了,英國人還玩個屁。所以,為了嚴防蘇聯海洋勢力進入地中海、威脅大英帝國命脈,丘吉爾跟史泰林分贓,拿右的捷克換了左的希臘。

然後丘吉爾在希臘各種高壓,史泰林在捷克也是一丘之貉。

這種小國本身的立場和利益根本不重要。在英蘇肮臟交易這個量級的大佬博弈下,為了大國的利益,把小國的內部國情反向血洗成另一派,簡直不要太輕松。

此時此刻,站在顧驁的立場上,如果哪天需要為了祖國和他個人的利益,賣一下阿根廷這個隊友,他也沒什麽心理負擔,只能說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反正加爾鐵裏總統在原本的歷史上,仗打完也滾蛋了,沒什麽攀交情的價值,不如廢物利用。

或許賣完隊友之後,顧驁內心只會無聲內疚一句:“馬拉多納,巴蒂斯圖塔,梅西,老鐵對不住了”。

……

跟秦國綱互通有無了消息、跟部裏的朋友也打完電話後,顧驁就下班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顧驁開水考慮一個新問題:阿根廷那邊的籌碼,到底能交換到具體哪些東西呢?

顧驁並不是貪功之人,如果只是為自己邀功請賞,那麽這次的事兒就等於浪費資源了。

他知道,哪怕他什麽都沒做,歷史絲毫沒有改變,以偉人的偉大魄力,香江最後還是會回到祖國的懷抱,這是歷史的必然。

這個大結果,並不需要顧驁去努力,他也絕對不敢搶哪怕一絲一毫的功勞。

與此同時,即使兩國談判進程加速,也加不了幾個月,最後還是得在84年年初正式聯合公報。因為那時阿根廷的戰爭早已結束,想靠這次的籌碼影響最後公報的內容,無疑是癡人說夢。

能夠被影響的,充其量是今年就談妥的“雙方決定以談判方式解決某某問題”的這個意向備忘錄。

只是一個作為後續談判基調的備忘錄。

幸好,這個問題他也想了很久了,所以很快滴想到了一些外圍的、經貿和發展方面的好處,可以為國(更是為己)謀取,也適合體現在談判基調備忘錄裏面。

不過,要做這個事情,他還需要一個外交部國際關系研究室的同事,幫他協助領導們“發現”英國人可能埋雷的卑鄙風險。

然後,利用這次阿根廷的籌碼,在制定談判基調備忘錄的時候,就把某些額外共識寫進備忘錄裏,免得後續兩年過程中,布列塔尼亞人用這些小動作惡心人。

對於其他人來說,要認識一個在外交部國際關系研究室的專家、並且說服這個專家賭上自己的學界影響力,寫一份絕密參考,或許是挺難的事兒。

但對於顧驁就很簡單了。

因為自從寒假之前、《外交評論》上那個“論涉外輿論管理對外事工作的風險”課題,借著中國隊跟沙特隊的嘴炮仗、上達天聽後,米娜這學期已經成功被劉校長推薦去部裏的國際關系研究室實習了。

所以,問題就簡化成了:指使米娜再按照他的意思,寫一篇絕密參考。

這有難度麽?

對顧驁來說,“說服”的工作比吃飯喝水都簡單好吧。

天予不取,那就太對不起天賦資源了。

……

入夜。

一頓鞭笞之後,顧驁摟著同樣因為上了一天班而略顯憔悴的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