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到處都是價值窪地(第2/2頁)

顧驁最後如此分析。

韓婷終於頗為意動,覺得花錢打打廣告貌似也行。

“米娜的酒廠,去年你給她作價30萬人民幣,白打了個廣告吧?電視機怎麽也高端一點,我可以想辦法決策,到時候拿出50萬打廣告。不過,你有性價比高的作品媒介推薦麽?”

顧驁循循善誘地說:“引進火爆電影、貼片廣告的機會不是每年有的,而且這門生意已經不讓做了。但我有更好的辦法,並不是所有廣告,都要嚴格遵守傳統的嘛,你做一點好事,讓電視台,甚至是大量報紙媒體報道你,一樣能起到廣告作用,甚至更大。因為你是第一個這麽幹的。”

“有點兒意思,說清楚點。”韓婷也非常幹脆利索,她只要聽從了顧驁的計策,從來都是不墨跡的。

顧驁終於露出了賊笑:“我建議你,拿出個成本50萬左右的產品、毛利報高一點,虛稱100萬,然後找幾個鐵路局捐獻出去。就當是豐富人民生活、讓更多老少邊窮人民能看到新聞連播、幫助宣傳國家開放成果。具體監控方法嘛,你可以指定用途,讓各大鐵路局別把東西弄到領導家裏,而是確保裝到各個地級市火車站的候車大廳裏,甚至門口。裝好後,要求有關部門拍幾張實際投放狀態下的照片回來。”

顧驁的說法,已經可以盡量防止截流挪用,如今的人思想至少比20年後純潔些,膽子也小。外商戴帽子過來的物資,敢明目張膽截流的不多。

就算有,只要是少數,顧驁也認了。

因為這幾十萬花下去,絕對比正兒八經渠道的廣告,效果要好得多。

各地報紙肯定也會作為政績瘋狂吹噓的,比如“我市火車站惠民項目如何如何、與民同樂如何如何、送電視下貧困市如何如何……”

如今的地方新聞本來就少,記者們都愁沒大事兒填滿格子呢。

韓婷暗暗覺得不錯,卻也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辦法是不錯,但怎麽總覺得你另有企圖?你小子不會連我都算計了吧?不然你都把漢樂的股份拋給我了,還幫我出謀劃策?”

顧驁也不想瞞著韓婷:“我確實也有一點點私心,但總的來說,絕對是你得到的好處多——我是覺得,暑假結束之前,我投資合拍的《滬江灘》,就要在內地上映了,首映看到的人民太少,我也覺得惋惜嘛。能讓更多偏遠貧窮地區的人民豐富精神生活,這總不是壞事吧。而且我有自信,央視在看到我的節目的收視率、尤其是在社會上引起的反響、讀者來信數量,肯定會多重播幾次的。”

顧驁雖然有搶占空白品牌心智的想法,但畢竟是做了好事,各方都撈了好處。

至於央視“看到收視率”後決定多重播,只是顧驁隨口說的。

如今央視不管放什麽東西,只要是黃金時段,收視率70%以上都是輕輕松松,凡是有電視機的,幾乎沒有舍得不看的,節目再爛也看。

所以決定重播的最主要因素,還是觀眾的來信、來電這些反饋。

韓婷斟酌再三,終於決定采納。

她也一事不煩二主,直接讓顧驁給她說些操作層面的細節。

顧驁一邊回憶著前世看的堀北真希《烏梅醬先生》、結合如今的切身體驗,分析道:

“要在站前廣場和候車大廳裏看電視,區區十幾寸的屏幕,讓人隔著幾十米圍觀,根本看不到什麽。電視機尺寸再大也沒用,充其量只是一個影影綽綽的印象。

所以關鍵是要給電視機配很大功率的音響,而且最好分不同位置放好幾個。靠BGM和台詞來讓觀眾感受氛圍。

說白了,還是免費廣播時代的傳媒套路,只不過比廣播稍微多了點輔助腦補的提綱性畫面。畢竟視覺信號的共享性太差了。不如大功率喇叭,隨便一吼讓整個體育場幾萬人聽見都很輕松。”

“行,這事兒我下個月就開始操辦。”韓婷也是懂點兒宣傳理論的,聽了深以為然。

這也是為什麽明明30年代電視在西方就出現了,卻整整20年都沒能成為大眾傳媒和宣傳工具、羅斯福和希特勒仍然在借助廣播——因為廣播是對受眾富裕程度門檻最低的宣傳方式,哪怕赤貧的乞丐,在街上一坐,照樣能聽到總統的“爐邊談話”或者元首的“意志勝利”。

同樣的,很多人恐怕都沒想到,一直到1985年為止,其實全中國合法收入最高的文娛傳媒演藝界人士,是說書的單田芳老師。

人家早在1962年最困難的時候,還沒上電台,光靠小場子走穴就能賺四五千一個月,有十幾塊勞力士手表。79年後上了電台,按收聽率有獎勵,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雖然當時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給出的收聽率獎勵極低極低,但架不住最後統計上來有6億人收聽。(當時電台沒那麽多節目,會輪播。所以重播的時候你還開著收音機,會被統計兩次。這是算法導致的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