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越是深愛,越是自卑(第2/5頁)

而那名黑膚巨漢,它就如同一頭狂躁的猛獸般,在下方跳躍著,最終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虛空之門關閉。

“吼吼吼……”

極盡不甘地嘶吼聲,最後這名章魚頭的黑膚巨漢又一次悶頭沖撞向墻壁,伴隨著一陣陣的轟隆之聲,疾奔而遠去。

而在這個時候,石應虎與獨孤長卿兩個人正在上浮,鬼知道為什麽明明是從天上跳下來的,最終卻要在海水中上浮。

並且,這海水並不純凈,或者說是與之恰恰相反的肮臟至極,密布著海草、屍體、殘膚斷臂,只要一個不慎被掛到身上,恐怕就永遠都浮不上去了。

只是僅僅只是這種程度的話,卻還是難不住石應虎與獨孤長卿的,兩人都擁有著遠遠超乎常人的冷靜鎮定,本來就不怎麽會被纏掛住,即便被纏掛住也並不慌張,不會奮力掙脫結果反而纏掛得越來越多,而是很冷靜的讓另一個人幫助自己解開,整個上浮過程雖然緊迫,但硬生生讓兩人搞得順風順水,頗有些從容不迫的意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帝皇出行,前呼後擁,文武百官浩浩蕩蕩,有健婦盛裝牽舟而行,一個人站在天底下,他指點江山,以天下萬民為芻狗,天上地下,只此一人……當石應虎與獨孤長卿兩人一同浮出水面的時候,所見到的就是眼前這般景象。

帝皇,自然就是那位身披黃袍威嚴無比的男子,只是這一刻的他相比剛剛,明顯多出許多的人情味,此時此刻攬著一身盛裝的鄭秀兒,眼神當中盡皆是溫柔憐愛。

最恐怖的是,對於石應虎與獨孤長卿這麽短的時間,但對於鄭秀兒他們兩人來說,卻似乎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一樣,此時此刻的鄭秀兒已然不再是少女姿態,而是華美的婦人儀容,雖然青春稍減三分,然而成熟婦人的艷色魅力卻增添十二分。

鄭秀兒回視黃袍男子的眼神,同樣恩愛而纏綿。

“呼呼,如果說,鄭秀兒也是鄭念的一個精神側寫,那我好像知道該怎麽出去了。”

“皇帝依然是這個心象世界的核心,不過與我們之前想的並不同,他並不是鄭念的主體。”

“那鄭念的主體到底是誰?”互相交流著,石應虎與獨孤長卿突然之間對視一眼,想起某位存在。

就在這一刻,兩人同時心生感應向下注視,只見一巨大的漆黑之影以一種急速上升:那個章魚頭的黑膚肌肉男。

在這一刻,雖然石應虎與獨孤長卿都不是心理學專家,但兩人已經能夠理得清了:在鄭念的心象世界當中,核心依然是那位皇帝,鄭秀兒則是他的精神側寫,而鄭念真正的主體,卻是那個怪物!

肌肉飽滿,第二性征誇張,甚至是黑色的皮膚,這些元素一方面彰顯著鄭念心底裏的扭曲渴望,另一方面也意味著他的自卑,深愛一個人,第一個反應不是得到,而是自卑。

鄭念深深愛著巨舟之上,那位不知名的帝皇,然而在他自己的心底裏,他自己就是一個可笑的怪物。

因此他在一個房間裏制造了無數的精神側寫:女性化的,無比美好的精神側寫。卻偏偏讓這個房子遠遠離開核心區,甚至不停的折磨這些女性的精神側寫,因為他永遠不敢向自己深愛的人表明心意。

直到,石應虎與獨孤長卿闖入進來,帶走了其中一個精神側寫鄭秀兒,因為這個選擇,兩人幾乎輕而易舉的抵達了核心區,因為這也是鄭念心底裏希望的,哪怕,他明知道這樣做的自己正在接近敗亡。

……

轟隆。

再一次出現的黑膚肌肉男,已經完全他媽的沒人樣了。

一頭雙瞳如火炬般透射出暗紅色光芒的大章魚自深海當中浮出,它的出現引來龍舟巨艦之上無數人的恐懼與尖叫,一駕駕床弩釘槍如雨般射向它。

這個心象世界除鄭念的本體外,主體環境還是很正常的世界,甚至於當那位帝皇走出那個房間成為帝皇後,他身上的光暈與神異也都消失了。

“它是不會傷害那個皇帝的,往皇帝的龍舟方向引……找個機會幹掉那個皇帝,一切應該就結束了。”

雖然龍舟上的皇帝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主體,但卻依然是這個世界的最主要核心,只要他死掉了,整個世界都會崩塌掉。

石應虎與獨孤長卿都是傳奇境界,剛剛上浮過程當中不敢發力,是還不清楚情況,擔心貿貿然間會打草驚蛇,然而此時此刻前後思路都已經理順,那便無所謂了。

石應虎周身赤金色的氣罩擴散,浮於水面之上迎向一條條巨大的觸手轟擊,而獨孤長卿則腳步一跺,他的周身擴散開一圈氣罩,急速向龍舟的方向飛掠而去。

這樣的分配是有道理的,石應虎的刀法走霸、遇強越強,強堅韌效果,抗衡以弱抗強的熬戰。而獨孤長卿的刀法走詭,重精妙變幻,用來迅速絞殺大量相對較弱的對手,卻是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