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5章 一體兩面(第2/2頁)

“安德烈,這就是我的重點,藍禮不應該成為西西弗斯的代表!他是一名演員,他也應該只是一名演員,不要把西西弗斯的重擔丟給藍禮,你正在毀了他,明白嗎?讓他專注表演,然後選擇一個我們可以應付的對象來合作。”

“可以應付的對象卻無法給我們提供足夠的支持!而可以提供足夠支持的對象則都不是我們可以掌控的存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勉強符合條件的,你卻拒絕讓我們靠近,西西弗斯影業的擴張難道不是藍禮的想法嗎?憑什麽就讓他排除在外?我們需要羅曼,需要他的資金,他就是拼圖裏的最後一塊!馬修,你應該讓藍禮長大,他不應該繼續待在象牙塔裏了,他也是這樣想的,否則他也不會回來倫敦了。”

整個客廳裏充斥著馬修和安德烈的爭吵,馬修認為應該拒絕羅曼,這是與虎謀皮;安德烈認為應該接納羅曼,這是絕佳良機,兩個人誰都無法說服誰,焦點和觀點在爭執之中不斷轉換,始終處於僵持狀態。

倫敦的傍晚依舊滿天陰霾,淅淅瀝瀝地飄散著不痛不癢的雨絲,晶瑩透亮的雨滴順著透明的玻璃緩緩滑落,折射出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那些嘈雜和喧鬧都被阻隔在外,讓人只想懶洋洋地蜷縮在沙發上,端著一杯咖啡,翻閱著一本雜志或者玩著數獨遊戲,打發無聊的時間,就這樣無所事事地度過整個下午。

尤其是上午經歷了一場拍賣會、下午經歷了一場酒會和一場下午茶後的畫廊之旅,就更加需要放松休息了。

遺憾的是,今天著實發生了太多事情,即使想要享受片刻寧靜也非常困難。

伊頓端著自己的紅茶,滿臉驚愕恐慌地注視著馬修和安德烈,有些不知所措,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朝著藍禮靠了靠,“藍禮?你不準備打斷他們嗎?”

“嗯?”藍禮揚起了聲音,但視線依舊停留在“泰晤士報”今天的填詞遊戲上,“生活在塔斯馬尼亞島上的卵生物?”

藍禮的注意力非常集中,周圍的嘈雜似乎一點影響都沒有,然後安德烈就意識到了自己似乎說錯話了,“藍禮,我不是那個意思,抱歉,我只是說……啊!我的意思是,你選擇了擴建西西弗斯影業,你不能就這樣撒手不管,羅曼根本不認我或者亞瑟的名字,就連亞歷山大,他們之間也只是制式朋友而已,我們需要你,馬修……馬修真是……抱歉,馬修,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第二個字母是‘L’的話……鴨嘴獸(platypus)?”藍禮低聲嘟囔著。

安德烈的話語直接就卡在了喉嚨裏,然後終究沒有忍住,原地跳腳地嘶吼起來,“藍禮!”

“什麽?”藍禮的思緒終於被打斷,擡起頭來,朝著安德烈和馬修投去了視線。

安德烈也是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如此情況,以至於有些無奈了;馬修也微微愣了愣,隨即也就明白了過來:藍禮根本就沒有在擔心,顯然,藍禮已經做出了決定,他們的爭執也就沒有必要了。

然後安德烈就可以看到馬修也到旁邊坐了下來,神色似乎都放松了下來,他直接就傻眼了,“馬修?”

“給我一點時間,我把這個填寫完畢。”沒有等到安德烈的“回答”,藍禮就再次低頭,看向了手中的報紙。

因為太過荒謬也太過無奈,以至於安德烈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無比郁悶地也走到旁邊重重地坐了下來,“藍禮·塞巴斯蒂安·霍爾,你可以表示一點尊重嗎?我不喜歡這樣,我不認為你尊重我的努力!”

藍禮終於把報紙放了下來,“安德烈,抱歉。”沒有任何遲疑,藍禮就表示了自己的歉意,但安德烈根本不買賬。

藍禮不由啞然失笑起來,從茶幾的茶點裏翻找出了一塊巧克力,揚聲呼喊到,“安德烈?”然後就把巧克力扔了過去。

條件反射地,安德烈就擡手接住了巧克力,攤開手心瞥了一眼,又好氣又好笑,“藍禮,我不是十歲了,好嗎?”

“誰規定只有十歲的孩子喜歡吃甜食?你這讓伊頓怎麽辦?”藍禮一本正經地說道。

伊頓眨了眨眼睛,滿臉無辜,“怎麽又說到我身上了?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甜食了。”偷偷摸摸地往後坐了一些,遠離茶幾的位置——自己正前方的茶杯旁邊似乎還有些蛋糕屑,應該沒有人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