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3/5頁)

杜光輝說是。吉廳長說:“這是好事啊,一個下派掛職幹部,想為山區老百姓做點事,理當支持啊。這樣吧,先解決五十萬吧。下次有機會再解決些。”

高玉朝杜光輝看看,問:“吉廳長,是無償還是……”

“當然是無償了。山區嘛,哈哈。”吉廳長又望望杜光輝,說:“回去向歐陽部長問好。不啊,是歐陽書記了。”

杜光輝上一次回省城,到機關上轉了轉。機關上人都在說歐陽部長就要到省委搞副書記了。吉廳長這麽一說,看來是快了。

吉廳長笑道:“杜書記啊,其實我們見過。”

杜光輝有點莫名,愣了一下。吉廳長說:“我侄女跟你是同事啊,小吉,在幹部處的。去年,小吉結婚,還是你忙著張羅的。婚禮上我們見過。”

這一下,杜光輝想起來了。去年工會為小吉操辦婚事,小吉是有一個叔父過來參加了婚禮。當時就有人介紹說是某廳的副廳長。不過,那次人多,杜光輝一點印象沒有了。真是緣份,這緣份,竟在這項目上幫了杜光輝的忙。他謝道:“啊,是想起來了。小吉的叔父。對,對,想起來了。”

“哈哈。杜書記啊,你年輕,有前途啊,有前途!”吉廳長又和杜光輝隨便聊了些機關上的事,也問了問桐山林業的情況,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從桌上的文件裏找出一份文件,道:“你們桐山是有個藍天木業吧?”

“是有。”

“那就對了。有人反映到我們廳,說這是破壞林業資源。我們正準備派人下去調查。今天杜書記來了正好,你就先回去了解一下,能在縣裏處理的,就在縣裏處理吧。但是,如果真的像反映的這樣,一年要破壞五千畝的林木,那是太危險的,也是很嚴重的。桐山縣委要高度重視啊!”

“問題有這麽嚴重?我一定回去好好查查。然後給吉廳長匯報。”

吉廳長正還要說,有人來喊吉廳長去開會。杜光輝說不打擾了,便領著高玉往外走。高玉將早已準備的信封放到了吉廳長的桌子上。不知是吉廳長沒有看見,還是看見了有意識打馬虎。反正吉廳長也跟著杜光輝他們出來了。

中午,杜光輝就和高玉、司機三個人在一家掛著“土菜館”的小飯店裏吃飯。高玉說:“今天我們要敬杜書記一杯酒。為著五十萬。這可是我們鄉一年的財政收入。”

杜光輝笑道:“是要喝上一杯的。這麽好的開頭,不容易啊。我怎麽沒想到,這吉廳長就是我們小吉的叔父呢?啊,真是巧了,巧啊!”

高玉也笑,說:“這下,我們窩兒山的的茶葉可真的要大發展了。也許明年,我們的蘭花香就能香到省城來了。”

杜光輝看見高玉的眼睛裏閃著動人的光澤,這是一種帶著幾分純真又含著理想的光澤。杜光輝想起早些年,莫亞蘭的眼睛裏也曾閃爍過。可是,上一次,他卻看到了莫亞蘭的淚水。在那淚水之中,純真和理想正在一點點消失了。昨天晚上,莫亞蘭還給他打過電話,說她已經到北京了。暫時的關系還掛在原來的單位,“光輝,你說我值得嗎?”

杜光輝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一個為著愛堅守了這麽多年的女人,她所要的答案,豈能是杜光輝所能給的?

但是,杜光輝的心裏還是有些疼痛。莫亞蘭曾經是他理想中的一部分,也是他夢境中的一部分。然而,那一直是遙遠的,是虛幻的。他甚至感覺到,也許莫亞蘭從來不曾屬於過他。他想起從前看過的一本書,名字叫《生活在別處》,套用在莫亞蘭的身上,也就是“她總在別處。”

回過神來,高玉的酒已經喝下去了。

杜光輝說:“這是一期的資金,僅僅這些還是不夠的。還要想辦法。”

高玉道:“有這資金,我們可以先發展五百畝,起個示範作用。”

“是啊!”杜光輝說著,高玉突然問道:“杜書記,你這麽支持玉樹和窩兒山的茶葉,澮影響……”

杜光輝一愣,他沒有料到高玉會問這樣的話,望了眼高玉。高玉的臉有點發紅,杜光輝道:“不會的。就是影響,也沒什麽嘛!”

高玉說:“杜書記,我一直想跟你說,對不起了。我知道林書記對你開發窩兒山茶葉有意見,這讓你為難了。上次你找琚縣長搞錢,後來為這事,林書記還打電話給我,說你才來,不要太多的影響你。其實,我清楚,外面有一些人在議論。不僅僅是茶葉,還有……”高玉說著停了,杜光輝看見她的眼睛裏有淚花在打轉。

杜光輝道:“不要這樣說。高鄉長哪,我到窩兒山開發茶葉,是為著老百姓的。就是你高鄉長不在,換了王鄉長、李鄉長,我照樣要搞的。至於一些領導同志的意見,能聽則聽吧。古人說:政聲人去後。現在還沒到對我們下結論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