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最後一局(第6/13頁)

蘇一瑋舒了一口氣,呵呵一笑說:“征服是手段,除了這些難道沒有別的什麽目的?”

周小哭狡黠地一笑說:“你是不是讓哪個美女把你騙害怕了,才對別人也產生了懷疑?”

蘇一瑋說:“鬼丫頭,胡說些什麽?”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不覺一驚,這鬼丫頭真是太敏感了,洞察力出奇得強。

周小哭說:“嘻嘻,要說目的,我也有。弟弟沒有考上大學想當兵,這就是目的,你認為我俗嗎?”

蘇一瑋搖了搖頭說:“這不算什麽目的,況且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到時候你把他的戶口轉來,我給你辦了就是。”

周小哭說:“你真是個很負責的男生。”說完也禁不住瘋笑了起來,“我本來想說男士,結果又說成了男生。”

蘇一瑋說:“經你一說,我都回到十七八歲去了。好了,不跟你貧了,你看他們都在前面等著我們,趕快爬吧。”

他們又爬了一陣,才爬到了沙窩頂上。

從遠處看去,大家都以為他們爬的這座沙窩最高,沒想爬到頂上,再向遠處看去,仍是一望無際的大漠,一座連著一座,一座看似比一座高。蘇一瑋登上這高高的沙窩之巔,放眼望去,突然覺得人在這雄渾的大自然面前竟是那般的渺小與無助,而人的理想,抑或欲望,就像這高高的大漠,一座連著一座,一座比一座高,永遠沒有盡頭,正如你無法爬上所有的沙漠之巔一樣,你也不可能占盡所有的風光。這樣想來,他才覺得其實什麽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能夠順其自然,就像春去秋來,日落日出,只有在自然中才能達到自由與完美的統一,才能獲得靈魂的自由與救贖。

一陣涼風吹來,從身上吹過,倍感心清氣爽,汗也就幹了。沙漠上的風硬,很快就有些涼了,周小哭拿來他的外套,輕輕地披在了他的肩上,他不由得有點感動,隨口贊道:“不錯,小哭還是很周到的。”

周小哭就對趙守禮說:“趙秘書長,你聽到了沒?市長在誇獎我,你幹脆把我調到政府給市長當秘書吧,保證讓你們滿意。”

蘇一瑋說:“如果你來給我當秘書,一星期前你是我的秘書,得聽我的,恐怕一星期後我就成了你的秘書,得聽你的。”

話一出口,惹得所有的人都大笑了起來。

鄭丹笑著說:“真沒想到市長這麽幽默。”

阿姣說:“難怪從中央到地方所有的黨政領導都沒有女秘書、女司機,原來是這樣呀。”

周小哭說:“這是男性心理脆弱和不自信的表現,我要是當了市長,專門挑帥哥給我當司機當秘書,女的我還不要,我就不相信我顛覆不了傳統。”

趙守禮說:“所以你就當不了女市長,只能是一個優秀女主播。”

大家又一陣哈哈大笑。

車禍鬧劇

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秋。北方的深秋總給人以蒼涼的感覺,秋風蕭瑟,落葉凋零,白茫茫的一片大地真幹凈。

這天下午,王文達到文化宮參加一個少兒歌手大獎賽的活動。沒想到剛到文化宮的門前,就接到了局長打來的電話,局長說:“這個活動你別參加了,我另外派了人,你回局裏一趟。”王文達從局長說話的口氣中感覺到他說話的聲音很嚴厲,沒有平時那麽隨和,不由得多問了一句:“什麽事,搞得這麽緊張?”局長說:“來了你就知道了,市審計局來審計上次演出活動的賬目,你配合一下。”

王文達一聽,嗡的一聲頭就大了。他十分清楚,那次賬目中有三筆廣告收入沒有上賬,支出方面又給省演出經紀公司多列了幾項。如果這些賬目不查倒也罷了,一查,他的問題肯定會暴露無遺,其嚴重性也是可想而知的。市審計局為什麽會把這次演出活動賬目列為專項審計目標,又這麽快進入文化局?是有人舉報了他?還是蘇一瑋知道了他與楊明山暗中沆瀣一氣的事,專門派審計局來查他?如果是後者,那他肯定死定了。

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腦袋也空了,仿佛手和腳也禁不住地一陣發顫。他勉強掉過了車頭,向文化局的方向開去。

王文達又一次想起了局長在電話裏的聲音。他平時的聲音很溫和,也很緩慢,為什麽這一次的聲音這麽嚴厲,又這麽幹脆?是不是他已經知道問題的嚴重性,才對他這麽嚴肅?而舉報他的人又是誰呢?是外部的人,還是文化局內部的?

所有的這些,就像一團迷霧一樣困擾著王文達,使他感到六神無主。王文達想,如果審計局的同志問到這些問題時,我是老實坦白好,還是死不承認?

王文達也想,是不是紀委的人來雙規他?局長怕他不去,故意說是審計局的人?

王文達還想,要是被雙規了,這副局長的位子還能保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