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成熟,就是能戴著枷鎖辦成大事 火佛煤礦發生了事故(第2/8頁)

郭蘭、楊柳、秦小紅三人都準時來到水陸空。

見到打扮得體且入時的溫紅,郭蘭暗自松了一口氣。

任林渡從青幹班開始就發起愛情攻勢,這一場接近十年的愛情長跑,沒有讓郭蘭感到幸福,反而給了她壓力,特別是任林渡離婚以後,她有了一定的心理負擔。在餐廳見到了溫紅,她便明白了任林渡的心境,不禁為其感到高興。

吃飯時,最初的話題是青幹班的諸事,很快,話題就轉到了侯衛東身上。

任林渡感慨道:“當初參加青幹班的同學,除了郭蘭和侯衛東,大多境遇平平,幸好有你和侯衛東給青幹班爭氣,否則青幹班就要全軍覆沒了。”

“青幹班的目的就是培養科級幹部,那一屆的青幹班學員中出了一個副市長,還有好幾個處級幹部,已經算是完美地完成了任務。”郭蘭在組織部門工作時,參加了無數培訓班,青幹班實在是一個不起眼的培訓班。

秦小紅仍然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喝了酒,臉上紅彤彤的,道:“侯衛東當年在上青林修路時,處境是我們這一群人中最糟糕的,我那時根本沒有想到他會這麽有出息。我老公還真是有眼力,他一直堅持認為侯衛東就是前途不可限量的人物,我還和他爭論過,現在看來,老公的判斷是正確的,比我看得遠。”

任林渡道:“讀青幹班時,我就和侯衛東住一間寢室,誰料到他會當副市長,他這人的運氣也太好了。”

秦小紅馬上糾正道:“這不是運氣好的問題,還是一個能力問題,他這種人不管做什麽都會成功。比如說,就算他不當官,仍然在上青林開著石場,這幾年交通建設、市政建設的量這麽大,他肯定是千萬級的富翁了。”

話題就圍繞著侯衛東進行,郭蘭盡量不發言。她是局中人,聽到耳中,滋味自然不同。漸漸地,座中人成了電影中的布景,她的思緒不知不覺飛到了難以忘懷的風景區。

聚會散了以後,郭蘭一個人行走在街道上,街道上的熱鬧與她無關,路燈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

侯衛東與東城區區長歐陽勝吃過晚飯,他拒絕了去脫塵溫泉泡澡的建議,回新月樓。車行至路上,他瞧見了背著手包在街上獨自行走的郭蘭。他忍不住扭過頭,透過車窗追隨著郭蘭的背影,只是晏春平和駕駛員坐在車上,他就只在車上看了看。

走至新月樓中庭,侯衛東腦中依然映著郭蘭的身影,孤零零的身影讓他感到一陣沒有來由的心痛。他還是撥通了郭蘭的手機,道:“剛才我看見你一個人在路上。”

郭蘭行走在路上,滿腦子都是侯衛東的影子,當手機上現出那一串熟悉的號碼,全身血液的流動速度頓時就加快了,臉上一片緋紅。把手機放在耳邊,頓時傳來了舒服的男中音,她心跳加快,道:“今天晚上任林渡請客,我才回家。”

聽到郭蘭的聲音,侯衛東將所有顧忌拋在了腦後,道:“我想你了,能見你嗎?”

這一句話就如孫悟空的定身法,將郭蘭硬生生地釘在了原地,身邊的行人被如玻璃隔開,瞬間就沒有了聲音。

郭蘭靜默了三秒鐘,果斷地回答道:“能。”

“那你在原地不動,我過來見你。”

“嗯。”

侯衛東快步走進車庫,開動奧迪車,直奔街道。遠遠地看到郭蘭孤獨的身影以後,他眼光如激光掃描儀一般,迅速將整個區域掃描一遍,見沒有相識之人,迅速將小車停在郭蘭身邊。

等到郭蘭上車,侯衛東一踩油門,小車如遊魚一般進入了主車道,很快消失在滾滾車流之中。

“我們到哪裏?”

郭蘭看著窗外的燈光,道:“不知道。”她的聲音中帶著些憂傷,還有些迷茫。

侯衛東看了郭蘭一眼,將音響打開。小車內回蕩起“四兄弟”浪漫深情的歌聲,歌聲與儀表盤上的點點燈光共同營造了一道奇異的風景。

車上了高速路,郭蘭放棄了內心的掙紮,暗道:“既然是真心喜歡侯衛東,聚在一起何必這樣矯情?”她腦中猛然間迸出了一句暴君的名言:“我死後,哪怕洪水滔天。”

侯衛東扭頭看了一眼郭蘭,道:“你在想什麽?”

郭蘭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在想什麽?”

侯衛東側臉在車內儀表盤的燈光下,線條顯得很是剛硬,他一字一句地道:“我剛才想起了路易十五的一句話——我死後,哪怕洪水將至。”郭蘭吃驚地看著侯衛東,半天合不上嘴。

“怎麽了?這是我的實話。”侯衛東知道郭蘭是聰明人,聰明人一般只需要點到為止,路易十五的這句話很符合侯衛東此時的心境,郭蘭應該能夠理解。

“我明白這是實話。”郭蘭看著侯衛東的眼光熱烈起來,道,“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