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對方在低谷的時候,是結盟的最佳時機 黃子堤看上了郭蘭(第3/7頁)

湖風吹來,帶來些許涼爽,郭蘭擔心父親身體虛弱,趕緊拉了拉父親的衣領,道:“湖邊風大,我們還是回去。”

“沒有事,夏天吹吹湖風,對我的身體還有好處。”

“走吧,醫生說要少吹風。”

侯衛東陪著父女兩人,沿著湖濱小道走回教授樓。上樓時,由於老樓沒有電梯,也沒有殘疾人無障礙設施,郭蘭扶著郭教授,侯衛東幫著提起手推車。手推車並不重,只是有一定體積,提上樓很是費力,把侯衛東的褲子弄了不少灰塵。

郭師母站在門口,道:“小侯,怎麽能讓你來提車子,快進來坐。”

侯衛東將手推車放到客廳,郭師母看見他的褲子臟了,道:“把你的褲子弄臟了,你家裏還有新褲子嗎?換下來,我幫你洗。”

侯衛東忙道:“郭師母,您別客氣,我好久都沒有回來,等會兒還要打掃衛生,衣褲還是要臟,不用麻煩郭師母。”

看著侯衛東走出門的背影,郭師母道:“小侯這人好,總是那麽有禮貌,沒有現在年輕人的壞習慣。”

郭蘭心裏想起了在成津的日子,失了一會兒神,才道:“媽,你別一口一個小侯,他都當過縣委書記了,是沙州市委委員。”

郭師母道:“我就是退休老太婆,他的官當得再大和我有什麽關系,在我眼裏,他就是小侯。”

郭蘭也就沒有了脾氣,道:“好,都是你有理。”

她端了一杯茶來到書房裏,郭教授坐在桌前聚精會神地看書,她原本想勸一勸父親,轉念又想到看書是父親的唯一愛好,現在行走不便,如果連這個愛好也要被剝奪,人生未免太無趣了。

“爸,你別看得太久,注意早些休息。”郭蘭叮囑了一句,輕輕地將書房門關上。

侯衛東打開了窗戶和房門,湖邊的清冷空氣很快就吹進了房屋,將濁氣一掃而空。

在音響旁邊,放著不少碟子,這些碟子都是陸續從嶺西和沙州買來的,侯衛東選了一盤蘇聯歌曲。

“歌聲輕輕蕩漾在黃昏水面上,暮色中的工廠在遠處閃著……”《山楂樹》的歌聲很快就在屋裏響了起來,音響的音色很棒,碟子是大碟版,將遠方草原上的遼闊韻味表達得淋漓盡致。

那天聽了省歌舞團柳潔的歌,郭蘭這一段時間最迷蘇聯老歌,聽到隔壁傳來《山楂樹》的曲調,便走到陽台上靜靜地聽了一會兒。

侯衛東脫了外衣,提著些雜物走到陽台上,擡頭就看見了郭蘭的側影。郭蘭的長發變成了小卷發,鼻子仍然微微翹著,在組織部工作數年,讓她從清麗漸漸變得成熟。

侯衛東向郭蘭打了聲招呼,然後道:“可惜,我這幾株盆景死了。”

在侯衛東買房子的時候,房主最舍不得的就是這幾株盆景。以前侯衛東不在家時,都是由郭師母隔著陽台幫著澆花,後來郭教授搬到了沙州,這幾株盆景就如失去了父母的孤兒,最終失去了生命力。

郭蘭隔著墻壁,看了看枯枝,道:“你每天事情多,根本沒有時間管理花木,花木是屬於退休幹部的,養花,你還早。”

兩人站在陽台上聊了一會兒,目光所及,湖面倒映著點點燈光,微風拂過,燈光搖曳,如仙境一般。

侯衛東與郭蘭在陽台上聊天時,在沙州,黃子堤又來到了易中嶺的別墅。

在易中嶺別墅後面還隱藏著另一幢別墅,這幢別墅藏在大院內,外表普通,裏面裝飾很豪華,如今是黃子堤的專用房。

在收到五十萬現金以前,黃子堤經常收到紅包,這些紅包不大不小,是典型的灰色收入,雖然家庭並不富裕,卻是衣食不愁,幸福指數很高。收了五十萬現金以後,他的心態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家裏的錢如洪水破堤,迅速將皮箱裝滿,但是他的幸福指數卻如自由落體般直線下降,產生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生態度。

大廳正中間是明亮的大吊燈,黃子堤站在陰影裏,呆呆地看著明亮的大廳。這間房裏有美酒和美女,而且都是為自己服務的,此時,站在陰影裏,他擡頭望著廳裏的一切,覺得格外虛幻。

上了樓,酒櫃裏有酒,白酒、紅酒、啤酒、黃酒,國內的、國外的。黃子堤剛走進大廳,從樓上走下一個漂亮的女子,身材高挑而勻稱,走動之間很有韻味。她如老熟人一般,對黃子堤道:“喝點什麽?”

黃子堤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道:“給我倒一杯茅台,我只喝這酒,左邊櫃台上。”

女子給黃子堤倒了一小杯茅台,又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紅葡萄酒,道:“我們碰個杯。”

黃子堤一口就將茅台酒喝了。

女子問:“還來一杯嗎?”

黃子堤搖了搖頭,道:“沒有下酒菜,不喝了。”

女子聽到黃子堤的話,抿嘴一笑,然後一擡脖子,把紅酒喝了,道:“上樓吧,我幫你按摩,身體放松以後,人會特別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