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請對手替自己辦事,把對手變成幫手 報社記者雲集成津(第5/7頁)

陳慶蓉見侯衛東準備做家務事,嘆了口氣,也過來幫著收拾,道:“你回去也說說小佳,月子病最難治,讓她別急著洗臉、刷牙。這孩子,當了媽媽,脾氣也不改改。”又道,“這麽晚了,你也別收拾了,早些休息。”

到了臥室,小佳正在給小囝囝喂奶,她用嘴向外努了努,道:“我今天和媽吵了一架。”

侯衛東道:“我猜到了,家裏亂成一團,也沒有收拾。你們吵得厲害嗎?”小佳無可奈何地道:“觀念不同,我們遲早還要大吵一頓。”

侯衛東勸道:“媽給我們帶孩子,每天這麽累,你何必跟她吵架?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小佳很委屈地張了張嘴巴:“我接近一個月沒有刷牙了,自己都覺得臭。”

侯衛東知道,小佳和陳慶蓉母女兩人在這方面的爭執由來已久。

一方認為月子裏不能洗頭、洗澡,因為會受風寒侵襲,將來頭痛,身體痛。另一方認為洗頭、洗澡益於產婦健康。

一方還認為月子裏不能刷牙、梳頭發,這樣做將來牙齒會過早松動及頭皮疼痛。另一方則認為刷牙、梳頭發促進血液循環。

一方認為不能吃蔬菜、水果及生冷食物,會傷脾胃和牙齒。另一方認為蔬菜和水果中都含有大量的各種維生素,含有較多的食物纖維,可促進腸蠕動,有利於產後通便。

一方認為不能下床活動,要躺在床上,這樣身體才恢復得快而好。另一方認為整日臥在床上,會使食欲減退,生殖器官恢復得慢,還有可能引起子宮內膜炎、器官和組織栓塞性疾病。

一方認為產後不能出外見風,即使在室內也怕著風,身體要遮擋嚴實,以防見風。另一方認為室內必須通風以保持空氣新鮮。

陳慶蓉是從自身經歷得出的方法,而小佳是從書本中得來的知識。兩人從坐月子第五天就開始爭執,而且誰也不服誰。雖然陳慶蓉數次發了脾氣,小佳卻仍然是我行我素。

侯衛東驚訝地發現:“母女倆的脾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要認為有理,就會堅持自己的觀點。”

他不方便勸陳慶蓉,卻數次勸過小佳。小佳堅持道:“我媽明明是錯的,為什麽要按照她說的做?這是對自己的身體負責,也就是對全家人負責。”

小佳不肯在這事上遷就母親陳慶蓉,侯衛東態度很曖昧。小夫妻一起合夥瞞著陳慶蓉,依然按照書本上的方法操作。大家在一個屋檐下生活,這些事情當然瞞不過陳慶蓉。陳慶蓉又是藏不住話的人,輕者念叨幾句,重者便會發火。

侯衛東把自己當局外人,不說好歹。

小囝囝吃飽了奶水,安靜地睡覺了。在侯衛東眼中,小囝囝是那麽的小,睡在小木床上,鼻子還在不停地呼呼。在搖床邊看了一會兒,他這才坐在小佳身邊。

“吃了晚飯,我給小囝囝擦臉,被媽看見了,罵了我一頓,說是小囝囝臉嫩,會擦壞。其實我是怕小囝囝長脂肪粒。”

侯衛東問道:“小囝囝長了脂肪粒嗎?”

“沒有,我是預防。”

侯衛東一只手摟著小佳圓滾滾的胳膊,道:“媽的觀念是幾十年形成的,未必對,卻也沒有大錯。她好歹是你媽,你還是遷就一點,別搞得戰火紛飛。”

陳慶蓉回到了寢室,把蒙頭大睡的張遠征推醒,道:“老頭兒,侯衛東現在才回來,不太對勁兒。”

張遠征睡得稀裏糊塗,道:“幾點了?你還不睡覺?”

陳慶蓉生氣地道:“你整天就知道睡。現在一點多鐘,侯衛東才回來,也不知道到哪裏去耍了。光是喝酒打牌倒也沒有什麽,如果去找小姐,就麻煩了,現在社會上的人太復雜了。”

張遠征翻了個身,繼續睡。

“侯衛東是縣委書記,難道還會進那些場所?”

“他當了官,社會上那種不要臉的女人又特別多,我擔心他在外面有女人。”

“在外面有女人,他就不回來睡覺了,快睡,別發神經病。”

陳慶蓉睜著眼,盯著天花板,心道:“女婿太能幹也不好,還得為女兒提心吊膽。哎,也不知什麽時候能省心!”

侯衛東與小佳說了一會兒話,不由得就想起了黃子堤所交代的事情。可是易中嶺那一張陰險的臉總是在腦海中漂來蕩去,讓他心裏格外不安。

腦海中一個聲音道:“黃子堤是市委副書記,如果不答應他的要求,勢必會得罪他,這在官場上是危險的。而且,自己能給周昌全當上秘書,他還是出了力的,現在翻臉不認人,也不太好。”

而另一個聲音道:“易中嶺是什麽人,你很清楚。難道為了黃子堤,就要與這種人合作?與這種人合作,實在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只要監督得好,制度健全,易中嶺也不一定就會鬧出亂子,不必想當然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