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粟部長發話,調侯衛東進縣組織部 百年好合(第2/5頁)

謝婉芬是新成立的園管局副局長,副處級幹部。雖然年齡在四十歲左右,在四個女子中年齡最大,打扮卻最鮮艷,一身大紅裙子,相當的耀眼。她上下打量了侯衛東一番:“久聞大名,今天終於一見廬山真面目,真是一個帥小夥,與小佳很般配。”又開玩笑道,“小佳是園管局的局花,你可要有危機感。”

小佳在一旁幸福地道:“我們明天就要去領結婚證。”

三個女子聽到這個消息,分貝立刻上揚。一陣驚聲尖叫以後,謝婉芬道:“園管局後天掛牌,我建議你們小兩口後天去辦結婚證。我們計財科長的結婚日與園管局掛牌日在一起,就是雙重喜慶,我們全局的人為你們兩人祝福。”

閑話聊完,四人就在客房裏擺開戰場,嘩嘩的聲音一直響到半夜,也虧了明天要去辦結婚手續,這才在12點30分就收了攤子。

第二天,結婚證辦得很順利,小佳按照套路,買了些糖,發給了辦證的工作人員,大家其樂融融。

帶著一盒價格不菲的藏紅花,侯衛東夫妻倆就回到了小佳父母家裏。上了樓,門虛掩著,張遠征和陳慶蓉坐在沙發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等著女兒與女婿。

張遠征心裏著實有些復雜,他拿著結婚證看了一眼,照片是典型黑白照,相片表面有著凹凸的紋路,很有老照片的熟悉感覺。女兒在相片中笑得很開心,侯衛東則稍稍顯得嚴肅。

想到女兒終究變成了照片上這個男人的老婆,張遠征心裏就如炸醬面的作料一般,酸、甜、苦、辣各種滋味都混合在心頭。這是許多當嶽父的人都要經歷的情感經歷,辛苦帶大的女兒終於成為盛開的花朵時,卻被一個陌生又莽撞的年輕男人娶了回去。

從此,女兒最親的人就是這個陌生男人,要和他一起生活,哺育下一代。

這是千百年來的自然規律,張遠征心裏明白,卻禁不住惘然若失,在內心深處,總覺得是照片中這個人搶走了心愛的女兒。

陳慶蓉心裏沒有張遠征這般復雜,她把結婚證放下,道:“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辦酒?”

小佳把兩本結婚證拿到手中,道:“昨天我們開了會,我正式調到園林管理局去了,在計財科任科長。”陳慶蓉總認為園管局是一個孬單位,名聲更不如建委。但是對於女兒的選擇,她也沒有過多的幹涉,就道:“這下你就滿意了,別人都想削尖腦袋進建委,只有你開後門調出來。”

小佳笑道:“園管局和建委是平行單位,都是市政府下面的部門,我們建委調了不少人到園林局。單位剛剛成立,事情挺多,侯衛東又才調到益楊縣委組織部,我想晚一些辦酒。而且用不著大辦,就請親朋好友,辦幾桌就行了。”

陳慶蓉臉沉了下來,道:“結婚是大事,怎麽能這樣草率辦理,我的女兒要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陳慶蓉的要求很正常,昨晚小佳和侯衛東也想到過此事。侯衛東道:“阿姨。”小佳就在一旁瞪了他一眼,侯衛東馬上醒悟過來,有些害羞地叫了一聲:“媽。”

這是對劉光芬的專用稱呼,這一刻就分給了另外一人。所以,民間有“女婿如半子”、“娶個媳婦丟個兒”的說法。

“媽,我們擇一個黃道吉日來辦酒,這個日子是由媽去算,還是由我去算?”這個“媽”字叫出來,還真是別扭無比。

陳慶蓉道:“辦酒是大事,必須是黃道吉日,決不能馬虎!”

吃過午飯,小佳和侯衛東也就辭別回家。陳慶蓉和張遠征就站在陽台上,看著女兒和女婿身影在樹葉中一閃而過。張遠征神情陰郁,悶悶不樂。陳慶蓉知道丈夫的心思,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佳佳,可是女兒長大了,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況且她住在新月樓,每周都可以見面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這樣想:在沙州成家,總比跑到益楊去成家要好得多。”

女兒是父親的心頭肉,雖然陳慶蓉百般勸導,張遠征心中總有些郁結。“三年多時間了,侯衛東還是沒有能調到沙州來,現在他年輕,還有很多機會,若多隔幾年,超過三十歲就不好調動了。”

陳慶蓉依著窗台,道:“侯衛東是能幹人,只要他們倆經濟條件好,是否調回來也不是太重要。”

此時,陳慶蓉和張遠征都在家閑著。陳慶蓉下崗,張遠征內退。張遠征由於還沒有到退休年齡,無法到社保局領工資,每月只有三百多塊錢的內退經費。這樣一來,兩人的收入就很拮據了。好在這兩年,小佳也資助不少,過生日給兩千,過春節給一萬,日子倒還過得去。

侯衛東在電話裏給劉光芬說了在沙州辦酒席的事情。劉光芬當即表態道:“在沙州辦酒可以,但是也要在吳海辦酒,如果不在吳海辦酒,我和你爸的老同事都要罵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