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高縣長說:粟部長跟我說起過你 血仇(第3/5頁)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曾三負責帶路和指人,我們兩人找機會動手。黑娃有可能帶槍,我們必須要幹凈利索地把他解決掉。”曾憲剛取出一萬塊錢,道,“這事有風險,你把這錢拿回家。”

曾憲勇將一萬塊錢放到口袋裏,道:“曾三這人信不過,如果出賣我們就麻煩了。”

曾憲剛道:“曾三勞教的時候,我一直在照顧他家裏人,他不會出賣我們,我先和他一起去認人。”

安排妥當以後,曾憲剛就和曾三坐著拉石頭的貨車到了益楊城。曾三對益楊地面熟悉得緊,作為同道中人,他知道黑娃喜歡在什麽地方活動。

七轉八拐來到了新修的新城大飯店。這個大飯店名字取得很大,不過就是一個稍具規模的賓館,連星級都上不了,只不過對益楊來說,這已算得上不錯的賓館了。在賓館五樓設有一個賭場,在六樓就是夜總會,而二樓是餐廳。黑娃這一段時間都混在賭場和夜總會裏,吃飯就在餐廳裏解決。曾三勞教回來以後,到這裏來玩過好多次,知道黑娃的規律。這也是他吹牛的話題之一,曾憲剛偶爾聽到他侃大山,就記在了心裏。

到了吃飯時間,曾憲剛把眼罩換成墨鏡,又換上流行的絲質T恤衫,和曾三一起坐在餐廳的角落,等著黑娃下樓。等到了深夜1點鐘,才見到六七個短發小夥子下樓,他們臉上都帶著兇相,大大咧咧地走了下來。

“穿白色襯衣的就是黑娃。”曾三悄悄地道。

這些小夥子都穿著短袖,腰上皮帶多數都別著一把跳刀。他們也沒有進包間,就在大廳裏要了啤酒,開懷暢飲。曾憲剛一直盯著黑娃,牢牢地將他的樣子記在心中。

青林山上,曾憲勇等了兩天,沒有消息。第四天中午,他正在無聊地打沙包,曾憲剛的電話打了過來:“帶兩把殺豬刀,晚上殺豬。”

曾憲勇帶著刀,騎了一輛摩托車就往益楊城走。晚上11點左右,曾憲剛和曾憲勇兩人帶著殺豬刀和木棍,悄悄來到一個小院子。

小院子有兩幢樓,外面有一個門衛。不過門衛是個老頭,在10點鐘就上了床,淩晨1點再從床上爬起來關大門,完全形同虛設。他們兩人進了院子,把底樓的路燈弄熄,又將路燈拉索割斷。曾憲剛和曾憲勇躲在樓梯拐角的黑暗處,靜等著黑娃上樓。

深夜,一輛小車開了進來,下來兩個人。一人朝著曾憲剛和曾憲勇躲藏處走了過來,一人朝著另一幢走去。

黑娃提著一包東西,走進門洞時,罵道:“燈泡壞了,也不換。”他正要去口袋裏取打火機,黑暗中有人打過來一悶棍。這一棍打得極重,他啊了一聲,就被一條黑影猛地扼住了咽喉。

打悶棍的人是曾憲剛,扼咽喉的是曾憲勇。

老婆被殺,兒子自閉,讓曾憲剛痛不欲生,他格外痛恨社會上的大小流氓。黑娃盡管不是殺妻仇人,卻是益楊城內的黑道頭目,他按住了黑娃的右手,毫不猶豫舉起手裏的殺豬刀。

刀落,手斷。

黑娃咽喉被死死卡住,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就昏迷過去。

與黑娃一起出來的人也是益楊黑道有名的人物,年齡約三十歲,但仍然被黑娃叫做小皮。他聽到啊的一聲,便順手將跳刀取了出來,他停下來凝神聽了聽,卻沒有再次聽到聲音,便喊了一聲:“黑哥。”

見黑娃沒有回答,小皮以為黑娃走進了門洞,自己上樓了。

曾憲剛提著斷手,道:“成了,走。”

兩人不慌不忙地離開院子,曾憲剛把手套取了下來,包著斷掌,然後朝著城郊走去。曾憲勇雖然說打架無數,卻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在街道上越走越快。曾憲剛道:“慢點,慌個雞巴!”

騎著摩托車出了城,曾憲剛這才松了一口氣,將摩托車開到青林山的半山腰,曾憲剛叫了聲停。他拿著手電,順著一條小道走了一段,將染血的衣服、手套和殺豬刀、短棍扔到了一個天然的深井中。這個深井只有一米多寬,但是據說深不見底,到底多深,無人能知。

侯衛東得知黑娃被砍手的消息,已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他心裏明白,這事只能是上青林曾憲剛所為。

縣刑警隊大隊長李劍勇經過梳理,也將線索圈定在上青林。

在青林鎮侯衛東辦公室裏,李劍勇和侯衛東見了面。

侯衛東聽李劍勇口氣生硬,馬上就發了火:“李大隊,你是不是找錯了人?黑娃是社會混混,仇人多得很,和上青林有什麽關系?”

秦鋼沒有料到侯衛東會發火,打圓場道:“李大隊是例行公事,並不是懷疑上青林的人。”

李劍勇眉毛上豎,道:“公民都有配合公安機關破案的義務,更何況你還是鎮領導,我到青林鎮是有依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