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3頁)

到達省城,田曉堂跟尤思蜀打電話,尤思蜀開著玩笑說:“得知你們要來,我早已制訂了周密的接待方案。你們直接去夏威夷吧,我馬上過去。”

趕到夏威夷大酒店,尤思蜀已候在大堂裏了。

寒暄一番,尤思蜀帶著他們一行四人上了二樓豪包。坐定後,尤思蜀說:“我上午已向龍廳長作了匯報,他答應下午3點抽點空接待一下你們。怎麽樣,還算及時吧?”

包雲河感激地說:“當然及時啦,一點兒也沒耽誤呢。這還不是靠你尤大主任運作得好。”

尤思蜀哈哈一笑:“咱們誰跟誰呀!”又說,“上次去雲赭,你們太厲害了,每頓都把我灌得酩酊大醉。這次你們到了省裏,我可得以牙還牙,非把你們全都喝趴下不可!今天你們哪個敢說不喝,我是決不會答應的!”

包雲河說:“憑你尤主任的海量,哪知道世上還有個醉字!你喝漏的酒,只怕都能把我們熏倒。我們沒法跟你比,只能甘拜下風。再說,下午還要去見龍廳長,喝得面紅耳赤的,總不大好吧!”

尤思蜀說:“龍廳長很隨和的,喝點酒去見他也不要緊。這樣吧,我也不跟你們拼酒了,就開一瓶,總量控制,夠寬松吧?”

包雲河只得說好。除去不喝酒的付全有和小牟,還有三人就用大玻璃杯將一瓶酒均分了。

酒酣耳熱時,包雲河問尤思蜀:“尤老弟呀,早就聽說你要高升一步,怎麽遲遲不見動靜?”

田曉堂知道包雲河問這個話是有原因的。尤思蜀是龍澤光的老部下,龍澤光在下面做市委書記時,尤思蜀是市委副秘書長,後來龍澤光榮調省裏,就把他帶過來做了廳辦主任。所以尤思蜀提升副廳長,只怕是遲早的事,廳裏關於他提拔的傳言一直就沒有斷過。

尤思蜀笑了笑,並不正面回答,只是開著玩笑說:“我這個‘尤’姓和龍廳長的‘龍’姓相比,只是少了一撇,對吧?可廳長的‘廳’字如果少了這一撇,就變成‘一丁’了。我就因為差這一撇,恐怕難得做上廳官,只能是一介白丁而已。現在幹著這個白丁主任,我已很知足了。”尤思蜀顯然是有顧慮,不便回答這個敏感問題,才用玩笑話搪塞過去。

包雲河也意識到剛才問得有些唐突了,就打著哈哈說:“如此說文解字,倒也挺有意思的,我今天硬是長見識了!”

田曉堂也說:“尤主任信口道來的話,就夠我們玩味半天的。”

尤思蜀大笑,說:“你們別給我戴高帽子,喝酒喝酒!”

沒怎麽鬧酒,一頓飯吃得倒還利索。離席時,尤思蜀意猶未盡地說:“中午沒有喝好,晚上再加補。晚上我可不會放過你們!”

包雲河說:“要是下午辦事還順利,我們今天就趕回雲赭去算了。酒留著吧,等你今後到了雲赭,我們再陪你喝個一醉方休!”

尤思蜀笑道:“這麽急著回去幹嗎?莫非一個晚上不在家,還有人篡了你的位不成?”

下午3點,尤思蜀帶著包雲河和田曉堂準時來到龍澤光的辦公室。一進門,包雲河和田曉堂忙叫“龍廳長好”,清瘦的龍澤光穩穩地坐在沙發上,嘴裏應著“好好”,用手示意他倆坐到對面。

尤思蜀給包、田兩人泡上茶,又往龍澤光茶杯裏續了水,就準備退出去。龍澤光卻叫住他,說:“你不要走嘛,前不久你不是去過雲赭嗎,你也坐在這兒聽聽。”

包雲河只是把半個屁股挨在沙發邊沿,腰也塌著,一副謙恭的樣子。見龍澤光把目光投向自己,就想簡要地匯報一下“潔凈工程”的情況,不想龍澤光卻先開口了:“雲河同志現在主了政,小田也做了副手,雲赭市局的班子這麽一調整,更有活力了,不錯不錯!小田你今年也就三十出頭吧?”

田曉堂忙答道:“我今年34歲,沒什麽工作經驗,還需要不斷加強學習。”

包雲河在一旁介紹說:“曉堂是我們雲赭最年輕的市局副局長,挺能幹的!”

龍澤光臉上浮著一抹笑意,說:“我對小田還是有些了解的。前年省廳搞那個專項調查,小田參與做了很多工作。雲河你把他提上來,是很有眼光的。”

聽了這話,包雲河當然很高興,田曉堂更是激動得臉都紅了。他沒想到,龍澤光對他的評價竟然這麽好,並且還把這種贊許當面講了出來,欣賞之情溢於言表。要知道,領導當到一定份兒上,是不會輕易開口表揚某個下屬的。看來,他前年在參與全省專項調查時的表現,確實給龍澤光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前年,省廳從各地市抽調了一批人,由省廳的處長們帶隊,組成5個調研組,分赴全省各地開展專項調查。田曉堂也被抽調參與了這項工作。兩個月後,調查結束,龍澤光要親自聽取各個調研組的調查情況。不想在聽匯報的前一天,田曉堂所在的調研組的組長、副組長,也就是省廳某處的處長、副處長突然接到北京的通知,要速往部裏參加一個培訓,沒法參加匯報會了,匯報的任務只得委托給了田曉堂。那個匯報材料本來就是田曉堂起草的,他對調查的情況最為熟悉。在向龍澤光匯報時,田曉堂除講了材料上早已準備好的內容外,又添加了個人的一些觀點和建議。他到底年輕,初生牛犢不怕虎,沒什麽顧忌,想到什麽就都一股腦兒端了出來。不想龍澤光卻十分贊賞他的觀點,覺得他的見解有獨到之處。那時龍澤光還不認識他,當場就問起他的姓名,是哪個地市的,顯得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