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頁)

包雲河略微有點失望,忍不住憤憤不平地說:“有些人也真是滑稽之至,我才外出幾天,他就上躥下跳,想把我扳倒,自己爬上來。我包某人是那麽容易被扳倒的嗎?”

田曉堂知道再不表明態度就說不過去了,於是附和道:“他當時找過我,居心叵測地推斷您已經失蹤了,甚至要向市領導報告。我想這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嗎,就堅決地制止了他!”

包雲河點頭表示滿意,說:“這人你以後一定要當心!”

這時付全有回了一下頭,甩出一句:“在省裏那幾天,他先後給我打過十多個電話,我知道他是想打探虛實,根本沒安好心,所以就故意沒理會他,讓他去幹著急。”

付全有插這麽一句,讓田曉堂覺得付全有真是被包雲河慣壞了,又想包雲河今天居然不避開付全有,就在車上談班子分工這麽重要而又機密的事情,顯然沒把付全有當外人,這一點讓他心頭更是不快。

包雲河又吩咐說:“你安排辦公室通知一下大家,明天上午開個局務會,把班子分工宣布一下。”

田曉堂忙說:“好的,我這就給辦公室打電話。”明天上午一宣布,就意味著田曉堂財權在握了,雖然他在副局長中居於末位,但實際上他的地位已相當於常務副局長了。田曉堂滿心的興奮,卻又隱隱地覺得有點不安。

回到市裏,付全有先送包雲河回了家,然後又送田曉堂。到了院子門口,田曉堂讓付全有停車,準備走進去,付全有卻堅持要送到樓下。田曉堂只得依了付全有,對付全有今天的殷勤越發狐疑了。

來到樓下,田曉堂下了車,正要和付全有說再見,卻見付全有也下了車,並且打開尾箱,拎出一個漂亮的紙袋來。田曉堂不由問道:“你這是幹什麽?”

付全有說:“時間還早,我上你家去坐坐。”又將手中的紙袋揚了揚,說:“這是我老婆去紹興旅遊帶回來的黃酒,請你嘗嘗。”

田曉堂不好拒絕付全有去家裏,也不好不讓他帶酒上去,畢竟,兩瓶黃酒也值不了多少錢,就說:“你這麽客氣幹什麽!”

家裏冷冷清清,周雨瑩還沒回來。付全有坐了一會兒,和田曉堂幹巴巴地閑聊了幾句,見再待下去也沒什麽意思,就告辭走了。

田曉堂心想: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頭出來啊。他坐在客廳沙發上,暗自琢磨付全有的動機。付全有今天對自己大獻殷勤,難道是因為自己分工管局辦公室,又手握財權,成了局領導裏的實力派,付全有想巴結自己?可不對呀,付全有跟著包雲河,有個什麽不大不小的事情,直接跟包雲河說一聲就能辦,哪用得著他田曉堂呀。付全有有包雲河罩著,田曉堂即使再看他不順眼,也不敢動他一個小指頭啊。那付全有到底想幹什麽呢?田曉堂百思不解。

周雨瑩到了晚上9點才回到家,一進門就把坤包隨手丟在沙發上,不住地唉聲嘆氣。田曉堂問她幹什麽去了,這麽遲才回來。田童仍放在他外婆家,周雨瑩經常回家很晚,她並不承認自己是去打麻將了,總是說在想辦法接近唐市長的年輕夫人。這時聽田曉堂這麽問,她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還不是為了你!”

田曉堂說:“什麽為了我,你又去盯唐市長夫人啦?都多長時間了,聽你說已去盯了無數次,可至今連人家長什麽樣兒都沒見過,這可能嗎?你哄三歲小孩呀!”

周雨瑩又生氣又委屈,撅著嘴不滿地說:“你以為要想接近市長夫人,容易嗎!人家警惕性高著呢。周青為了我們,可真是沒少操心。每次唐市長夫人叫她去打牌,她就讓我在單位上守候著。唐市長夫人在宏瑞大酒店包了一個房間,每次打牌都定點在那裏。我的單位離宏瑞很近,趕過去方便些。周青不敢冒冒失失把我領過去,那樣是要被唐市長夫人拒之門外的。她只能等待機會,等待哪次那幾個固定的牌友中有人缺席,或是有人因事中途退場,導致“三缺一”,而唐市長夫人又牌興正濃,急欲湊夠人手,再借機向唐市長夫人介紹我去作陪。可這樣的機會並不多。

前幾次,根本沒出現“三缺一”的情況。今天晚上,好不容易有個牌友因小孩突然發高燒,趕回去了,周青這才逮著機會,向唐市長夫人隆重推薦我去補缺。周青反復介紹說我是她的好友,人很正派、可靠,唐市長夫人才打消疑慮,同意我過去。周青打來電話通知我,我急忙興沖沖地打的趕過去,不想情況竟然瞬息萬變,等我趕到時,唐市長夫人已悄然離去了。原來,就在一分鐘前,唐市長夫人突然接到唐市長的電話,去了北京的唐市長比原定計劃提前一天回來了,唐市長夫人只得撇下牌局,匆匆趕回去陪唐市長。這樣,我就撲了個空,只和唐市長夫人擦身而過。你說,好不容易得了個機會,卻又意外地失掉了,我能不郁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