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5/10頁)

畢雲天瞧瞧秦小寶和郁建功兩個,說:“今天可巧了,一個姓程,一個姓秦,還有一個姓郁,這樣吧,既然有了程咬金,就得有秦叔寶,還得有尉遲恭,秦小寶叫秦叔寶好了,郁建功叫尉遲恭也不吃虧,有你們三條好漢在此,我們就無往而不勝了。”秦小寶說:“我們三條好漢加上天哥您,就是四大金剛,你們說我們還怕誰不成?”

幾個人都笑了,說:“我們這可是四大金剛闖廣東。”

說笑了一會兒,畢雲天覺得一陣倦意襲來,打了一個哈欠,對三個人說:“怎麽樣?我們三個先抓緊睡一陣子吧?然後再接替程咬金。”程咬金說:“我沒事,這個車常常是晚上才開的。”

數小時後車子進入了廣東地界,正穿過一座城市。畢雲天究竟比他們三個大了十多歲,睡眠少一些,窗外的燈光往車裏一晃一晃,他就醒來了。問程咬金到了什麽地方,他說已到了清遠。畢雲天知道清遠是廣州西北部的一座城市,離廣州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行程。他就坐起來,望望後座的尉遲恭,再看看前排的秦叔寶,兩個人都睡得豬一樣,還一聲高一聲低地打著鼾。畢雲天打一個哈欠,說:“他們真能睡。”程咬金說:“他們兩個還用說,只要跟他們出一趟差,我回去就要修減震器。”

畢雲天一時也沒明白過來,問何故。程咬金說:“他們一打鼾,車子就顛得厲害,減震器還不出問題?”畢雲天說:“程咬金你真開心。”說著掏出兩支煙來,一齊點了,自己一支,遞給程咬金一支。程咬金接過煙對著窗外看看,說:“喲,大中華!享天哥的福了!”

車出清遠城,手上的煙也快抽完了,畢雲天說:“程咬金你把車往路邊靠靠。”程咬金說:“天哥您要方便?”一邊減了車速。兩人下車,嘩啦啦對著路邊就是一通掃射。畢雲天先完,上了駕駛室。程咬金回來見位置被畢雲天占了,說:“天哥你行嗎?”畢雲天說:“我試試,如果不行你再來換。”

程咬金就上了畢雲天坐的位置。坐正身子,望望駕駛室裏的指示儀,看看前方撲面而來的道路,覺得畢雲天的車開得還不錯,就說:“天哥,想不到你當領導的還會開車。”畢雲天說:“我這是班門弄斧,不好意思。”掏出一個小本本遞給程咬金。程咬金打開頂燈看了看,是正兒八經的駕駛證。畢雲天說:“現在你可放心睡一覺了吧?”

“天哥你真體貼人。”程咬金說著,已放倒了身子。

天慢慢亮了,面包車開始進廣州城。因為尚早,街上人少車少,很快就到了市中心。把車停在街邊一家標著嶺南春畫屋的店子前,畢雲天就跳下車,去敲還緊緊關著的街邊的店門。敲了一陣,裏面才迷迷糊糊地問道:“誰呀,這麽早就來敲門了?”畢雲天叫道:“我天哥。”裏面就說:“天哥是你?我就來就來。”

門開處,是一個中年漢子。畢雲天說:“夢還沒醒吧?”漢子說:“是呀是呀,想不到天哥你這就到了。”畢雲天說:“還不到?太陽都曬著屁股了。”漢子說:“廣州夜生活時間長,上午是不大做生意的。”畢雲天說:“我又不是來跟你做生意。”漢子笑笑道:“車上還有誰?要不要喊他們下來?”畢雲天說:“他們還在睡覺呢,你把情況簡單跟我說說吧。”說著,一腳邁進店子。

漢子關上店門,打開墻邊的一把折疊椅,讓畢雲天坐了。畢雲天擡頭望望四壁掛的字畫,說:“生意還行嗎?”漢子也在畫架前的長凳上坐下來,說:“還行,主要是賺老外的錢,我一說這是唐朝宋朝哪個哪個的舊跡,他們就二話不說往外面掏票子。”畢雲天說:“另外幾個店子呢?”漢子說:“另外幾個店子因為處在文化中心區,生意更好做。”畢雲天說:“你是做生意的料,海叔沒看錯你。”漢子說:“不是海叔,我能成什麽事?海叔的大恩大德,我這一輩子也是報答不了的。”畢雲天說:“你只要替海叔把廣州這邊的攤子管理好,也就是對海叔的報答了。”漢子點點頭說:“也是,海叔也是這麽說的。”

兩人還扯了些閑話,畢雲天拿起貨架上一把折扇,打開來,瞟著上面那艷紅的梅花,對漢子說:“昨天我電話裏說的事,你給我跑了一下沒有?”漢子說:“我放下電話就去了工商銀行,通過關系了解到九州公司戶頭上剛進了一批2000萬的貨款。”

畢雲天眼睛就鼓大了,興奮地說:“只要他們戶頭上有錢就好辦。”又問漢子:“潘成龍的底細你摸到了沒有?”漢子說:“也摸清楚了。潘成龍是離廣州不到80公裏的清遠鄉下人,他早年喪父,是他母親一人把他帶大的,所以他很孝敬他母親,他母親說一他不敢二。他本來想把他母親接到廣州來住的,但那老太太死活不肯離開那個山沖,潘成龍就在老家給她修了一棟小洋樓,請了保姆照顧她。還不惜重金修了一條20裏長的公路,把他山裏頭的老家和山外的國道接通了,有空就開車回去看看他的老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