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北下南上(第2/2頁)

“調研組隨行記者現在還在白雲山嗎?”顯然尤文最關切的是這個問題。

田野點點頭:“在呢,也住在這家賓館,就在三樓。”還有話他沒有說出來,也不用說出來,市局的便衣可是將他們盯得死死的。當然田野親自給市局下了死命令,不許任何人騷擾人家的正常采訪。

……

京城某處不知名湖畔的涼亭中,夏風習習,綠荷碧水,令人心曠神怡。

唐逸和包衡品著茶談笑風生。

說起遼東,包衡感慨地道:“真想再去看看呀,以私人身份,走走西山道,遊遊小明湖,應該別有一番滋味吧,真是人生快事啊!”

唐逸笑著品茶,沒有吱聲。雖然知道包衡在中組部仍然有著巨大的影響力,唐逸這次來京也和幾個月後的高級幹部交流對調有關,但不在其位不謀其事,中組部的事,唐逸就很少同包衡講,除非真的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難題。

“你呀你!”包衡笑著點點唐逸,“老何下了遼東,你給人家吃閉門羹,你可不是鬧情緒的那種人,怎麽了?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唐逸笑道:“怎麽京裏一點事傳著傳著就變了味呢?何局長電話裏就和我說了,這次調研輕車簡從,不搞接待也不見我們這些地方上的同志,春城都沒去,他們現在紮在哪兒我都不知道呢!”

“你會不知道?”包衡笑著搖搖頭,隨即輕輕嘆口氣,“英明太主觀了,很多同志對他都有反映,這不好啊!”

唐逸笑道:“不說他了,我這次來是想引薦個人。”

包衡哦了一聲,目光就閃動起來,饒有興趣地道:“那肯定是人才嘍。”唐逸很少會直接推薦人,這可說是破天荒第一遭,不由得不令包衡興趣大增。

唐逸笑道:“文明委人才濟濟,至於他是不是人才,還要時間來檢驗啊。”說到這頓了一下,又道:“他叫程子清,人大的教授,一直醉心於學術,鉆研現階段下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理論,學問是極好的。”

“程子清,程子清……”包衡喃喃念叨了幾句,就笑道:“明天我就著手叫人去辦,你呀,行。”對於唐逸能敏銳察覺到近些年信仰混亂,尤其是能解釋現階段下社會狀態的理論匱乏的現狀,包衡無疑極為欣慰。在和西方的各種論戰中,我們往往落於下風最根本的原因就在於此。包衡覺得改革這些年的失誤之一就是尚沒有形成一套完備的理論,黨在這方面不太重視,或許是因為在各種理論百花爭鳴期間,往往會成為政鬥的工具吧。

“唐老身體還好吧?”包衡自然免不了會擔心唐老身體。今年春節,唐老都沒有和大家見面,就算親近如包衡,也只在去年年底見過唐老最後一面。

唐逸輕輕點頭,提起爺爺心情也有些沉重,爺爺瘦得越發厲害了,說話也有些吐字不清,好像還有些帕金森症的跡象。當然,比起重病在床的謝老,已經是極為難得了,聽說謝老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只是靠管子維持生命。

“我,我這就走了。”想起爺爺,唐逸突然再也坐不下去,現在能多陪爺爺哪怕一分鐘,也是極為寶貴的。

理解唐逸的心情,包衡點點頭,站起身的時候想勸慰幾句,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心裏也是有些發堵。

走出涼亭的時候,唐逸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了看號,是陳達和,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說在寧西的那些事。邱萬青揭發的案子滾雪球般越滾越大,寧西一些人現在可不知道怎麽頭痛呢。

唐逸想了想,接通了電話。他卻是準備要陳達和能放就放一放,寧西的案子固然令謝文廷焦頭爛額,但這些日子某些網上輿論開始議論起紅色二代三代的某些黑暗面,好像有人在故意引導這股風向,這不能不令唐逸產生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