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兵臨城下

唐逸就笑:“據說收藏火機的人潛意識裏比較懷舊,偉民,你感覺是不是這個道理?”

由偉民部長變成了偉民,稱呼上的變化趙偉民自然察覺,想來他也知道唐逸要和他坐一輛車是什麽用意,而既然他坐上了這輛車,那說明趙偉民這段時間受到的壓力很大。

趙偉民笑了笑,“這我倒沒察覺,唐省長的意思是說我固執吧!”

唐逸就笑著擺擺手,“可不是這意思,不是這意思啊!”說到這又嘆口氣,“說起固執,寧邊的王立國就像頭牛,那犄角,見誰頂誰!”

趙偉民就看了唐逸一眼,不動聲色地問:“唐省長也被他頂了?”

唐逸搖搖頭,“這個同志能力是有的,但棱角要磨一磨,偉民啊,你是老組織了,怎麽使用幹部,怎麽鍛煉幹部你心裏都有數,立國這個幹部,還是可以用的,多敲打敲打,是塊好鋼。”

趙偉民默不作聲。

唐逸在這個問題上表明了態度,也不多糾纏,就直接進入正題,“魏明輝的案子怎麽樣了?”

趙偉民吸了口煙,搖搖頭道:“不大清楚,省廳在調查吧,雖然我和他姐姐是好朋友,但我也不可能照顧他一輩子。”

唐逸微微一笑,顯然趙偉民極為警惕。魏麗麗被撞死不久,掛在她名下的別墅就被變賣,據說有幾筆大的款項進了希望工程,具體情況唐逸不清楚,也沒想弄清楚,很多事,還是不要明明白白的好,這就是一些積習下的無奈。

看著趙偉民,唐逸略一琢磨,就說道:“偉民,前幾天,我一個最疼愛的小侄女被推下樓,可能會半身癱瘓你知道吧?”

趙偉民看了唐逸一眼,點點頭,“略有耳聞。”

唐逸又道:“那你知道我是什麽心情嗎?她可不是我的血脈至親。”

趙偉民自然聽說了,趙迪親自示好說情,好像都沒入正題就被唐逸堵了回來,省廳傳來的信息看,這案子可能會辦得很重,更聽說趙迪看望表弟時他那表弟嚇得厲害,據說生命受到了威脅。

趙偉民沉吟著,臉色漸漸變了,顯然他有些明白唐逸的意思。

一個感情深厚的幹親唐逸尚且要“大開殺戒”,而蔣小勇,那可是蔣勛的獨生愛子,唐逸的幹親病情尚不明朗,蔣小勇可是注定要在輪椅上過下半生了。

那麽這件案子遼東司法部門如何落案不再是關鍵,關鍵的是那邊會怎麽來對付魏明輝。

不說“買兇殺人”這種過格的行為,魏明輝在牢房甚至後半生的日子怕是不會怎麽好過,早晚那邊會報復的。

趙偉民眉頭皺得很緊,魏麗麗慘死,如果她這個唯一的弟弟自己再保不住,那也實在對不起她。

一瞬間趙偉民就有了主意,深深看了唐逸一眼,說:“謝謝!”

唐逸笑而不語,本來就是給他提個醒,至於怎麽保住魏明輝不受到傷害,那自是趙偉民考慮的問題,如果這點麻煩他都解決不了,他也坐不上今天這個位子。

……

這個國慶七天長假唐逸幾乎就沒有片刻休息的時間,寧邊礦難、莫桑克客人來訪、農業試點總結大會,一個個問題接踵而來,令唐逸忙得不可開交。

和莫桑克幹部考察團簽訂了幾份幹部交流學習的友好協議,黑黝黝的利庫對唐逸挺友好,雖然利庫在復興黨內地位不高,更聽說受到主流派別排擠,但唐逸還是異常熱情地接待了他,並且為他舉辦了一次私人的小型酒會,利庫的興奮可想而知,臨別時抱著唐逸稱呼唐逸為“我最忠誠的兄弟、朋友”,如此熱情令唐逸也有些無可奈何。

唐逸雖然沒有去寧邊,但每一份關於礦難的簡報都讀了,更做了幾次重要批示。截止到三號,救援人員救出了二十一名礦工,其中三名為重傷,因為是鐵礦,井下沒有有毒氣體,加上救援人員利用鼓風機不斷地向裏面輸送氧氣,被埋礦工又有一定的空間,傷亡並不慘重,死亡一人,另有兩名失蹤,救援還在繼續。

三號,寶兒離開了春城,乘專機飛往香港,蘭姐也跟了過去,臨行前,寶兒眼圈紅紅的,極為不開心,直到唐逸許諾每個月都會抽出時間去看她寶兒才委委屈屈被人擡上了飛機。

蘭姐第一次享受到了唐逸的溫柔,趁人不注意,唐逸輕輕抓了抓她頭發,說:“別整天哭喪個臉,寶兒一定沒事的,你到了那裏注意安全,休息上也多注意,別累著。”

誰知道唐逸自以為關心的舉動卻險些將蘭姐嚇哭,登機時明顯腿有些軟,令唐逸很有些無奈。

而當唐逸回到常委院時,馬上就被蘭姐氣得暴跳如雷,本來對這個好像時時刻刻充斥在他生活裏的小女人的突然離開唐逸莫名有一些不舍,誰知道回到常委院才知道,蘭姐又自作主張,將保姆小蕓給辭了。據說給了一筆安家費,小蕓走得倒是開開心心的。而趕小蕓走是因為蘭姐調教得煩了,認為小蕓怎麽也上不了大場面,尤其是唐逸比較喜歡吃的幾樣點心,小蕓怎麽也做不好,蘭姐就索性辭了她,將夏蘭大酒店為總統套房服務的“高級管家”直接派到了唐逸身邊做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