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一笑譚的破譯

連續兩周時間，華尚除了上學，連鴻鵠訓練基地的日常訓練都請假不去了，所有空閑時間全用來破譯《雲泥一笑譚》。

《雲泥一笑譚》裏面的上千道填空題被華尚反反復復做了好幾遍。根據原稿上的數字，華尚從自己修訂的《月照錦官溪》裏挑出字數不定的詞句填充到句子的空缺裏，前前後後通讀幾遍，直到意思流暢，思路通順之後，才進行到下一組數字。

這中間最艱難的部分，就是如何從《月照錦官溪》中選出合適的詞句。因為花妖留下來的數字提示並不是特指一個字，而是一組長短不定的詞句。詞句的長短，全憑破譯者對花妖心思的揣摩。如果不是華尚本身就是花妖神劍的破譯者，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如果不了解花妖的騷性和語言風格，在選擇詞句的時候出現幾處重大失誤，後面的破譯就完全不用想了，因為破譯者會被花妖玄之又玄的用詞和文風帶進各種各樣的深溝裏，永世埋葬。就算是華尚自己都經常在深溝的邊緣徘徊。這讓他破譯的時候更是提起十二萬分小心，生怕越過山丘，落進山溝。

就這樣兩周之後，他終於把一部完整的《雲泥一笑譚》破譯並整理出來。本來在原稿上雲山霧罩，玄之又玄的武學闡述，在經過破譯後，變成了清晰簡潔，條理分明的至理名言，字字珠璣，鞭辟入裏，一看就能發現，花妖這數百年來的文學素養提升了不少，已經有一代武學大家的素養了。

最讓華尚佩服的是，他原稿裏面雲山霧罩的武學闡述雖然顛三倒四，但是隔三差五的一句話，還是有一點奪勢學真理在的。就靠著這隔三差五一句至理名言，無數世代的研究型武者通過摻和自己對奪勢學的理解，竟然也總結出了很多頗有見地的奪勢學理論。

其中集大成者要算是楚致南的《楚批一笑譚》，他也許自己沒有意識到，但是他通過常年累月的研究和積累，潛意識中已經剔除了很大一部分花妖的胡言亂語，把其中沒有加密的至理名言整合起來，再通過他自己的理解和認知，做了一定的修訂和研究，強行寫出了勉強可以自圓其說的奪勢學理論。

這就像華國學者強行把《月照錦官溪》弄成槍法一樣，這就變成了一種逆練武學。花妖的劍法畢竟有圖譜，所以逆練武學是可行的。但是楚致南的《楚批一笑譚》卻是從一本純理論著作中提煉出來的學說，因為無數殘缺的理論而千瘡百孔。他試圖用自己的才華和天分進行補漏，終究力有未逮。

最後形成的《楚批一笑譚》，連逆練武學都算不上。裏面只有最基本的奪勢學初級原理是經過驗證可行的，因為這些理論並非花妖獨創，而是整個華國武者集體智慧的總結。

而一旦觸及到中級和高級的理論，那就整段垮掉了，只有楚致南自己看得懂。所以，所有下載《楚批一笑譚》，並將之奉為聖經的人，都是只學會初級奪勢學原理的人。

《雲泥一笑譚》分為四個部分：總綱，初階理論，中階理論和高階理論。總綱提綱挈領，將整本書的精要奧義做了一個系統而簡潔的闡述。

初階理論講述的是最樸素的奪勢學原理，如何保持勝勢不被影響，如何通過擾亂精神場奪勢，如何在奪勢之後利用勢差運營戰鬥，引導戰鬥走向勝利等等。這些都是每一個武者隱隱約約能體會到的東西，很多華國學者都有過類似的闡述。

中階理論講述的是陣本學和奪勢學之間的耦合聯動。這部分知識紛繁蕪雜，幾乎涵蓋了陣本學涉及到的所有領域，並將其與靈力場預測和演算結合，總結出一系列通過列陣而強化靈勢的理論。這些理論將華國武者千年來積累的列陣而戰經驗進行了精到的整理和提煉，變成了行之有效的系統方法，給人茅塞頓開的感覺。

從此，列陣而戰不再是單單用來奪取敵手的勢，擾亂對手的靈力場和精神場，而是通過各種陣法變化和靈力場預測和演算，直接把自身的靈勢升到足以制霸戰場的地步。這就是“呂一笑”能夠帶領華國武者打敗強大異人軍的真相。

而中階理論並非《雲泥一笑譚》的重點。因為還有高階理論。高階理論就更加玄妙了。花妖把靈勢之差當成了自身力量儲備的一種方式，將戰場上每一個奪勢的時機，都算成一個奪勢點。他認為這個奪勢點可以通過精神場刻錄進識海中的星宮，或者更高階的強者——領域。

每一個奪勢點都可以在短時間內強化人腦內的星宮，令其實現短時間的強化。不過想要實現這種強化，需要一種特殊的方式強化人體自身的靈能狀態，令其足以有效地刻錄奪勢點，從而令星宮進化。這種特殊的方式，就是淩飛絮《明日為誰愁》中創立的理論：用靈力節點在自身布下靈陣，強化身體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