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9章 開業準備

陳太忠將時間定在十一月五號,除了是要給失足婦女一個考慮和緩沖的時間,還有一點很重要,十一月一日,療養院要正式掛牌營業了。

這個事情,他沒打算大搞,從經營的角度上講,一時的熱鬧不算熱鬧,保持長久的人氣才是王道——開業很熱鬧,個把月後門可羅雀,這算怎麽回事?

所以他開業的時候,房間雖然沒有滿,他也號稱客滿,這是為了保持人氣。

但他還是小看了自己的口碑,以及徐瑞麟和阿妮塔兩人病情好轉這個消息的影響力。

阿妮塔的很多朋友,對這個神奇的療養院非常地好奇,上次大家來住了兩天,有人就感覺,這裏的環境真的不錯,回去以後精神抖擻。

阿妮塔這次來,一是為了給北崇捧場——救命之恩,再怎麽表示也不為過,當初大家可是都以為,她看不到猴年的太陽了,但是她還真活下來了。

第二,她就是為了在這裏租個長包房,錢不算什麽,如果不是港九那邊活動太多,她離不開,她甚至想在這裏長期將養。

不過很遺憾,陳太忠表示沒房間了,你排隊吧,我想一想辦法,明年五月初,可能空出一些房間來,但是想長租,你得常在,要不然區裏會收回房子。

跟阿妮塔一起來的,還有她的幾個藝人朋友以及幾個小弟,大家願意在開業時,表演些即興節目,就全當是捧場了,陳書記對此表示感謝。

不過跟她同來的,還有一個叫瑞絲的女人——華人的英文名字,這女人是阿妮塔的病友,兩人患的是同樣的癌症,瑞絲中期的時候,阿妮塔已經是晚期了。

現在阿妮塔好多了,瑞絲卻是晚期了,都擴散了,知道有這麽個地方,就來了,或許是晚期病人那種自暴自棄的心理,她有氣無力地表示,“給我間房子住,價錢你隨便開。”

“房間滿了,”陳太忠毫不客氣地回答,對這種以錢壓人的角色,他沒有興趣多搭理——北崇是缺錢,但是他現在要搞的,是制度建設,錢大就壓人,那成什麽了?

阿妮塔知道他性情火爆,可是這個瑞絲不但有錢,家在港九也是很有影響力的,於是將他扯到一邊,“她家跟荀家和鐘家,在港九並稱,很有錢的。”

“再有錢,我房間滿了,”陳太忠待理不待理地回答,“我管她是誰家的呢?荀德健來了,我也是這話,倒不信他敢說個不字。”

荀家的招牌是荀老爺子,但是跟陳某人說得上話的,只有荀家那個苗裔荀德健,他都不賣話癆荀的賬,那荀老爺子啥的,也就別提了。

“跟我一起住大棚,總是可以的吧?”阿妮塔退而求其次。

“大棚早拆了,這都要開業了,”陳太忠搖搖頭,不過他也無意跟一個垂死的人叫真,“你找個地方搭帳篷吧……要聽從療養院的安排。”

阿妮塔得了這個結果,興高采烈地走了,當天下午,又有人來了,這次來的人牛氣,四輛軍車,省軍區的趙司令來了。

這時,電業局的人正在北崇區黨委門口散步,一幫大老娘們大聲吵吵著,還打著一個大大的標語,“還我電網還我國有資產”——她們也知道,北崇療養院掛牌,是個比較大的活動,所以就要借此機會,給北崇施加壓力。

看到一溜軍車疾馳而來,她們登時傻眼,忙不叠地讓開。

趙司令是為一個老首長打前站來的,老首長也姓趙,88年的中將,但是資格絕對老,根基也紮實,若不是年紀不饒人,93年的上將鐵定有他一個。

趙老今年周歲八十三,虛歲八十四,正是“七十三八十四,閻王爺不請自己去”的坎兒上,他倒是沒什麽絕症,就是鼻子有點小問題,常年就住在空氣清新的黑海省,一回京城,他輕則鼻涕眼淚流個不止,重則就是各種炎症。

不過這兩年,隨著年紀的增大,他腦袋裏殘存的兩塊彈片,讓他感覺越來越痛苦,以前是陰天下雨的時候疼一下,現在就是時不時地疼,疼起來的時候,他恨不得拿腦袋撞墻。

要說他這個年紀,按說就能打杜冷丁之類的麻醉藥止痛了,但是趙老不同意,說我疼死也不能染上這個毒癮,要強了一輩子,丟不起這人。

前一陣京城活動挺多,他回去了一陣,黃老跟他也算認識,見他之後就說,你這小鬼……臉色不是很對啊。

趙老就說,老首長,我不能跟你比啊,我正愁八十四這個坎兒不好過呢,鼻子不好也就算了,腦子裏這個彈片,疼啊。

黃老其實跟他不是一回事,不過怎麽說呢?黃老實在太能活了,是不是他的事兒,別人找上門,他都得管。

所以他就說,你要注意身體,然後想一想,又提個建議,陽州北崇在搞個療養院,據說那裏效果挺好的——起碼那裏的空氣是一等一的,比黑海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