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6章 約談

“缺德不缺德的不要緊,”牛曉睿並不因為陳太忠的憤怒而開心,她皺著眉頭回答,“關鍵是你、我、吳市長和白區長,都嚴重受到非典事件的影響……一步走錯,全盤皆輸。”

“無非是一次小小的站隊,不礙事的,”陳太忠對她的回答很不以為然,而且他擁有紮實的道德倫理基礎,“縱容和坐視,才是對老百姓最大的犯罪。”

“他總是,說非典特別可怕,從不肯說自己野心大,”牛曉睿輕輕地唱了起來,正是《失戀陣線聯盟》的調子,原歌詞為“她總是,只留下電話號碼,從不肯讓我送她回家”。

這首歌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曾經非常地流行,不過這個調子,套上《非典失業聯盟》的歌詞,真是異常地惡毒——這是要把陳某人的糗事傳唱出去。

“閉嘴,”陳太忠不耐煩地發話,“我就問你,這話是誰說的。”

“團市委的,來聯系五四青年節的活動,”牛曉睿信口回答,“有個家夥還信誓旦旦地跟我說,你要慘了。”

“這種傻逼,”陳太忠終於明白,為什麽某些地方政府,會跟某些國家機關強烈地不對付了,“以後團市委的活動,都不要指望從我北崇區政府化緣到一分錢。”

想到除了鳳凰科委大廈,天南近幾年沒有得到一個魯班獎,他覺得應該也有類似的說法——魯班獎每年都一百多個呢。

“我也知道,他們是兔子尾巴長不了,但是心裏總是不踏實,”牛曉睿擡手掠一掠頭發,也坐到屋檐下,打開一瓶啤酒,“過來放松一下,就是擔心你腎虧。”

“我這幾天養精蓄銳,正擔心精滿自溢呢,”陳區長獰笑一聲,“今天晚上,讓你喝個飽。”

“少扯吧,你跟吳言和鐘韻秋,關系密切得很,”牛曉睿不屑地哼一聲,“別人看不出來,不要想瞞過我。”

要不說這女人的可怕,就可怕在這裏了,牛總編自打做了陳區長的炮友,就分外關注某些可能對她造成威脅的人。

像湯麗萍之類的,那擺明了是陳區長的枕邊人,她倒也不用去求證,但是此次吳言攜著鐘韻秋前來,市長漂亮秘書艷麗,她自是要操一百二十個心。

而男人和女人之間,有沒有那一層關系,是截然不同的,吳市長和鐘秘書再小心,言談舉止眉眼交流之間,也難免有些許的異樣。

而牛曉睿是有心人,自然看出了一二,“你否認也沒用,吳言沖你笑的時候,比其他人加起來都多……今天中午一個多小時,你們三個真的是迷路了?”

“真是迷路了,”陳太忠笑著站起身來,擡手一拽她,“不信咱們上來試一試……貨源充足,包君滿意。”

“那啥,我得拿雨衣,”牛曉睿扭著身子,探手去抓雨衣。

“擱在院子裏,還怕人偷了?”陳太忠手上發力。

“我今天不在安全期,買了雨衣,”牛總編繼續伸手,合著她要抓的,是雨衣旁的包包。

“我結紮了,”陳太忠這才反應過來,拖著她進屋,“你要是能懷上我的孩子,我就娶你……”

第二天是周一,晴,天氣一下就燥熱了起來,一個晴天下來,整個北崇的氣溫陡然上升,下午兩點的氣溫達到了29度,仿佛眨眼之間就進入了盛夏。

共青團市委的人來到了區黨委,搞了一些考察和活動,不過區政府這邊興趣寥寥,基本上沒什麽配合,區一中倒是想配合一下,但是交通局直接把路挖斷了——祝傑華副局長表示,時間緊任務重,我們要向國慶獻禮……團市委的領導踩著木板過去吧。

“欺人太甚,”傍晚時分,戚書記在幹部培訓中心冷哼,“像他們這麽搞,以後北崇想選送優秀青年幹部和傑出青年,就太難了。”

然而,他也只有抱怨兩句的份兒,要是擱在往日,他不怕把祝傑華拎過來罵一頓,但是隨著雨季的逐漸到來,姓祝的反倒是越來越刺頭,他不得不考慮一下,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戚某人一向講個謀定而後動。

還沒等他琢磨出是什麽事兒,次日,省紀檢委打來電話,約談戚志聞和陳太忠,要兩人在一天之內趕到朝田。

兩人自然要問一下,你約談我是個什麽事情,那邊的回答是,對陳鐵人同志的調查,基本已經告一段落,有些東西要找你們了解一下。

這個約談有點突兀,但也不能說是不合情理,畢竟是區裏的第四號人物落馬,調查一下黨政一把手是否負有領導責任,或者是否有縱容因素,是很正常的。

是有意擴大事態?戚志聞不得不這麽想,陳鐵人那裏查出的東西很有限,北崇窮得叮當亂響,陳書記又是黨委的,想犯點大錯誤也不容易。

而戚書記來了之後,最早拉攏住的就是陳鐵人,所以,雖然他來的時間不長,但是並不能完全撇幹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