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5章 無法坐視

這三個字看起來很平常,沒有“某某到此一遊”的得意賣弄,也不是“小心狗命”之類的恐嚇手段。

但是只有身臨其境的人,才能體會到平淡之下掩藏的殺機,才能感受到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著——這僅僅是第一次。

唯其平淡,才能顯示出來人的心性冷靜,唯其執著,才能讓人感到深入骨髓的冷厲。

“你有懷疑對象嗎?”旁邊有人問單超,警察們也感受到了這三個字背後隱藏的殺機——案子不是個大案子,但既然有可能來第二次,苦主又是單書記的公子,不能不重視。

第一次沒傷人,是無人可傷,第二次來可就不好說了。

我還用懷疑嗎?肯定是陳太忠幹的,單超心裏明白得很,可偏偏地,這話說不出來——他憑什麽要這麽認為?

玩陰招的好處很多,就是這點不好,能陰得了人固然省心,可一旦陰不了人,對方又陰回來,這就不太方便明說原委。

不過單超終究是靠著老爹,囂張慣了,也敢把沒理的事兒說得有理,於是他眉頭微微一皺,“上午我在胡家溝一帶,看到了有外地人把咱北蘭派出所的警察帶走了,當時我了解了一下情況,可能……就這麽被人惦記上了?”

北蘭派出所的警察為什麽會被帶走,他相信警方一定會在短期內調查清楚,甚至可能現在的現場中,就有人知道這件事。

說得更誇張一點,現在就可能有人清楚,他超少在那件事裏,也負有一些責任。

但是,那又怎麽樣呢?他只將話題引到這裏,把警察們的注意力引到這裏,具體的情況,他是不會說的——他只是路過的嘛。

至於說警察們調查出來什麽,那就跟他無關了,相信也不會有人傻到用無聊的傳言,去攻擊省黨委副書記的兒子——知道的人,從來不說,只有不知道的人才有膽子亂說。

如此一來,他婉轉地將因果展示給大家,同時能將警方的注意力引到北崇,這就算達到目的了,至於說別人可能背後看不起他這種行為,他才不會在意。

我有這麽個老爹,需要你們看得起嗎?你們知道是怎麽回事,好好幹活就行了。

“北蘭派出所的警察被帶走了?”果不其然,聽到這話,一幹警察們就驚訝了,更有人憤憤不平,“敢帶咱們警察走,誰帶走的?”

“恒北陳太忠帶走的,”還真有人知道這件事,一個警察面無表情地發話,“警車也被撞壞了。”

“我操,恒北人敢在咱地北囂張?”馬上有人憤憤不平地表示,警察們就是這樣,說話比較直接,再說了——外省人來通達囂張,那真是不能忍受。

“我操,不是北崇陳太忠,上次跟咱們一起破拐賣兒童案的吧?”現場的警察真不少,有派出所有分局的,也有超少喊來的,有人聽到了這個名字,就想到了什麽。

一聽是這個人,大家就又閉嘴了,江湖傳言,市局副局長何魁星,都拿陳太忠沒辦法——據說當時是陳太忠強行從市局把案子搶走的,最後是合作破案,而不是通達市局獨吞。

“你們先調查吧,我也沒別的線索,”單超眼見是這種局面了,也只能站起身走人,不過墻上那三個紅色的大字,真的令他心驚膽戰,說不得讓自己帶來的警察護送自己回家——這是雞犬不留,斬草除根啊。

在回去的路上,有警察忍不住發話了,“超少,你真招惹了陳太忠?”

“這個我還真是不知道,”單超有意摘自己出來,“這個人很厲害嗎?”

“何止厲害?那家夥霸道到一定境界了,”說話的這位,對陳太忠很了解,剛才是有意裝聾作啞不發言,“咱倒不是怕他,但是最好別招惹他。”

“我爸也弄不住他嗎?”單超的心不住地下沉。

“這家夥底子硬,而且無惡不作,”那警察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否知道了上午的事情,說得挺嚴重的,很有點長他人志氣的意思,“別看他去了恒北,依舊是天南的黑道老大,聽說還有國安的背景,殺人不一定償命。”

那我這不是得被他玩死?單超的心再度繼續下沉——我操,怎麽招惹了這麽個玩意兒?

他沉默好一陣,才又問一句,“照你這麽說,他手上還有血案?”

“我可沒這麽說,”那警察搖搖頭,開什麽玩笑,這麽不負責任的話說出來,傳到陳太忠耳朵裏,他的麻煩可就大了,“不過很多跟他有矛盾的人,後來都銷聲匿跡了。”

那家夥手上沒有命案才怪,單公子聽得也暗嘆,只不過別人抓不住就是了,像陳清手下三個人,大家只能看到死得不明不白,誰敢公然懷疑。

想到現在聯系不上陳清,他越發地心驚膽戰。

那貨應該是躲起來了,或許……我也該出去躲一躲了?一時間,他只覺得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