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6章 命案

張愛國琢磨半天,最終還是沒敢問肖睦睦跟自家老板到底是什麽關系,因為他每次有意無意提起陳太忠的時候,肖科長總是對這個話題視而不見——她不知道該怎樣準確定義兩人的關系,也就顧左右而言他了。

而張主任也明白,自己的好奇心不能太強,老板願意讓你知道的,那遲早能知道,而且,他很快就有知道的機會了,在送了肖睦睦回家,他回到酒店的時候是九點出頭,正好來得及向領導匯報今天的工作。

不過電話那頭,陳主任似乎有點心不在焉,直到聽到肖睦睦三個字,才訝然出聲,“肖睦睦?她……不是應急辦的嗎?”

果然如此!張愛國心說今天我可算是做對了,於是又將事情原原委委地說下去,一直說到最後,“我感覺這個王敢……可能會用貿易廳的名頭,出來搗亂。”

“找死的話,跳崖更方便一點,何必出來找虐呢?”陳太忠冷哼一聲,“那樣,起碼他還有獲得武功秘笈的機會……不用理他,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出了事兒有我。”

“這個人肚量很小,今天死活是不理我,逮著肖科長是一個勁兒地欺負,”張愛國補充解釋一下,提示領導不可輕敵,“而且他總想把事兒攬到他身上,我感覺這個人做事兒陰得很。”

你不要總跟我提肖睦睦成不成?陳太忠何許人也,只從張愛國口述的過程當中就明白了,這小子八成是把一些事情想歪了,如若不然,也不會再三強調肖科長立場公允,而他張某人也見不得別人欺負一個弱女子。

陳主任真的有心聲明一下,不過轉念一想,這聲明不聲明的,又有什麽意義呢?反正這種背黑鍋的事情,他也不是遭遇第一次了,正經是如此一來,沒準能幹擾到落寧市政府的一些決策——得了,為了大我,哥們兒就犧牲一下小我吧。

“陰人我見得多了,還怕多見一個?”做出決定之後,他收回心思,專心解答自己通訊員的疑問,“讓他使出來……算了,我找人想一想辦法吧。”

擱給陳太忠以前的脾氣,才不怕對方陰人,正經是別人下陰手之後,他占據了道德的上風,就好做出針對性的報復了——以德服人陳太忠嘛。

可是前兩天吃董祥麟陰了一把之後,他就發現,有時候也不能小看別人的智商,沒錯,他是有仙力護身不虞怎麽吃虧,但是姓董的在打砸事件發生後做出的反應,也讓他頗有點意外——敢情帽子是可以這麽扣的。

當然,他也不怕別人扣帽子,但是此事提醒他,體制裏面的人才實在是太多了,對體制吃得透的人、沒命琢磨漏子的主兒也太多了,別說只單玩官場這一套,就算加上仙力,他也難免時不時遇到被田立平打電話罵的結果。

所以他決定聯系一下成克己,咱也不後發制人了,直接把矛盾扼殺在萌芽狀態當中吧。

擱了電話之後,陳太忠看一眼面前的蒙曉艷,又瞥一眼旁邊的張馨,勉力笑一笑,“科委的事兒,外地收購個企業遇到點麻煩……這個韋妝詩,我沒見過她。”

“袁玨的老婆李冬梅從歐洲回來之後,專門去找過他,”蒙校長覺得自己也挺無辜的,她可沒想到會被扯進這種事情裏來,“還說再敢傳他老公的謠言,你不會放過她。”

這韋妝詩就是李冬梅所在學校門口小賣部的業主,跟落選的保潔工馮寶寶是表姐妹,自打袁主任去歐洲就職之後,學校裏有傳言說,李某某的愛人在巴黎不知道潔身自好,整日裏花天酒地,那個家庭啥啥的……似乎挺危險。

這是鳳凰市駐歐辦成立以後,面對的第一樁嚴重影響單位形象的事情,陳大老板自然記得,為此李老師還專門千裏迢迢到巴黎探夫,那誠心比孟姜女也不遑多讓了。

而這謠言,據說就是出於韋妝詩之口,馮寶寶在裏面起了什麽樣的作用,大家不得而知……或者有或者沒有,誰說得清楚呢?

反正自打李冬梅從巴黎回來之後,就找上了商店小業主的門兒,不過很遺憾,袁主任的配偶也不是悍婦,對吵了幾句,發現自己無憑無據地上門,只是自取其辱。

韋妝詩又黑又胖,足有二百斤掛零,腿比號稱粗腿的馮寶寶都粗多了,素質低下嗓門又大,無數汙言穢語說出來,李老師真是難以抵擋,說不得就丟個原子彈出來——我家老袁跟陳太忠混的,你小心了啊~

這話的威懾力,是足夠了,學生們裏面也有不學好混社會的,什麽“白頭翁”啦“七金剛”啦的,能搭上董毅這種“四小義”線兒的,那就是大拿裏的大拿了,十七、鐵手和馬瘋子,那就是傳說級別的了。

而五毒書記,那屬於傳說中的傳說,所以李冬梅這話一放出來,韋妝詩登時啞火,嘴裏嘟囔著說就算陳太忠也要講理什麽的,轉身躲進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