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7章 黃總幫忙

陳太忠在送最後一個人回去的時候,有意做了一點小手腳,以便讓整件事情變得更加似是而非一點,最好是能讓警方將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勢力上面——事實上,他對某些優惠政策導致的矯枉過正,很是有些不待見。

然而非常遺憾,他的努力似乎並沒有奏效,因為就在他離開湖城之後不久,就接到了黃漢祥的電話,這個時候他剛要進朝陽——支光明的老婆蔣珠仙已經在蓬萊閣頂層訂好了午飯,正等著他們過去。

黃總現在跟他說話,是相當直接的,“太忠你厲害啊,又在陸海折騰起來了?我說……我給你擦屁股得擦到什麽時候?”

“黃二伯您這是什麽話?我根本聽不懂,”陳太忠聽得就笑,對上黃總,他堅決否認自己的所作所為,那也是傳統了,“倒是他們這邊的警察對我有成見,沒準現在還在竊聽我的電話,對處級幹部這麽搞……不合適!”

“監聽你的已經撤了,陸海省誰敢偷聽我的電話?”黃漢祥不屑地哼一聲,老牌太子黨的豪氣一覽無遺,“你小子真的不認賬?”

“我什麽都沒幹,認什麽的賬?”陳太忠笑得非常開心,“黃二伯我知道您對我也有成見,其實我現在做事,特別穩重……陸海當地人挑釁我很多次了,我都是以大局為重。”

“哦,砍了別人的頭皮,毆打兩百多村民,這就是以大局為重,”黃漢祥也笑了,笑得非常……那啥,“太忠你現在做事,越來越有趙晨的風格了嘛。”

趙晨可是人稱瘋狗來的,黃總這話,並不是簡單地影射,裏面還有一點暗示,大約是他知道了小陳和小趙之間,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趙晨啊,那可是我給黃二伯你面子,”陳太忠身在陸海,就不想多提當地的事情——你說沒人監聽就沒人監聽嗎?有關部門未必全買你的面子,否則的話邢昶的案子,能牽扯出來那麽多人嗎?“要不然他想活著走出巴黎,真的很難。”

“行了,跟你說正經的呢,”黃漢祥似乎沒興趣說趙晨,於是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我就奇怪了,做出這麽大的事情來,你就不考慮一下怎麽善後?”

“我啥也沒做,考慮什麽善後?”陳太忠輕笑一聲,漫不經心地回答,“過兩天我就去北京了,到時候再跟黃二伯您細聊,您看成不?”

這話他可不是硬撐著說的,事實上,官做到正處這個層次,眼皮子再稍微駁雜一點的話,自然明白兩千人同時失蹤,是個什麽樣性質的事情。

陳太忠的眼皮子,那不是一般的駁雜,所以他也明白,此事會給他帶來什麽樣的後果,不過,人這一輩子,不管做官也好,做匹夫也罷,總是有些東西,是必須堅持的——他不能任由自己的人被人欺負,而且……這報復必須得解氣才行!

這是陳某人的原則,姑且也算為官之道吧,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沒太在意善後的問題,大不了這個鳥官我不當了,有什麽了不得的?正好陪著小萱萱去周遊世界……嗯,要是能帶上蒙校長一起,那就更贊了,禁忌這東西,就是能賦予人感官上的刺激吖~

好吧,扯遠了,說眼下的話題吧,該顧忌到東西,陳太忠是考慮到了,但是那又如何呢?男子漢大丈夫,當有所不為有所必為。

事實上,見識過段衛華所說的“棋從斷處生”帶來的後果之後,他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事情,這世界上,很多東西並不是以個人意志為轉移的,那是集體智慧的結晶。

這集體智慧在發揮的過程中,帶有一定程度的偶然性,而這些偶然性在某些角度上,會導致出現一些必然性,是的,陳某人因此而存有相當的僥幸心理。

首先,沒有人能夠抓得住他實實在在的把柄,要懷疑他、想調查他的人,只可能是因為自由心證的緣故,然而,這自由心證對上一般人,下一步或者會進化為不加掩飾的、粗暴的幹預和調查,但是他陳某人可不是一般人。

他是國家幹部,是正處待遇,更重要的是,他身後有不止一方勢力的大力支持,那麽,想動他的人就得琢磨好了——此人是不是可以一棒子打死的?打虎不死,反受其害。

其次,不管有意無意,他是布置了許多疑點,這些疑點或者會是毫無用處,但是也很難說,沒準有一個疑點就觸動了什麽人的什麽禁忌,從而徹底改變現有形勢——棋從斷處生,而陳某人的運氣,一向是不錯的。

就是一句話,哪怕他因此退出官場,這口氣也必須要出,而他已經把該做的、能做的事情都做了,還需要計較什麽呢?

反正,這件事裏他真的沒有算來算去,就是逞一把匹夫之勇,至於後面會發展成什麽樣子,那就聽天由命了,了不得見招拆招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