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4章 四面開花

回到鳳凰市的陳太忠,做事真的是如魚得水——哪怕是在後蒙藝時代也是如此,辦事效率是要多高有多高了。

就算他從於主任這兒得到關於向忠東的消息是個意外,可是十點得到消息,馬上就探明了對方身份,十二點多就設局拿下了向忠東,兩點鐘就得到了全部想要的消息,不到三點就恐嚇了薛時風,這一切事情辦得叫個幹脆利索。

這樣的高效,絕對不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能完成的,這是廣泛的人脈加上合用的各種人才,才能達到如此完美的效果。

當然,此事顯然還沒有完全完結,向忠東倒是說了,薛時風在一開始是不知情的,純粹是他為了邀功,才在時候將事情通報給薛書記——不過,他這麽說,別人也得信不是?

所以在陳太忠想來,丁小寧的恐嚇不止是簡單嚇唬薛時風一下,恐嚇能成功固然是好事,但是他更願意以此來激怒對方:哥們兒已經知道這事是你操作的了,向忠東也被我弄進去了,你不是張匯的連襟嗎?來啊,來報復我吧。

這就是羅天上仙也犯了初級的錯誤,知己不知彼——對官場裏廝混的人來說,認知出了差錯,通常意味著致命的危險。

不過陳太忠這個錯誤,不但不會有什麽嚴重後果,也是情有可原的,他根本沒把薛時風放在眼裏——那廝根本不值得他下大功夫去琢磨,他的注意力在張秘書長身上呢。

這很正常,用牛刀殺雞的主兒,自然不會在意雞的想法和反應,盯緊了雞身後可能接踵而至的牛的反應才是真的。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那雞現在已經是草雞了,這不僅僅是被那刀嚇住了,也是因為雞知道指靠不上牛,沒有了牛,也就沒有了牛逼。

薛時風跟張匯的關系,並沒有大家想像的那麽好,而且,更關鍵的是,薛書記非常清楚,自己和陳太忠對掐起來的話,張秘書長就算想幫忙,也不是很方便伸手,這跟蒙藝當初想幫陳太忠卻無從下手一樣——隔得太遠了。

而陳太忠在鳳凰市的影響力,不僅僅局限於官場,丫在民間也有很強的號召力,這更是省裏想對地方進行幹涉時不得不考慮的重要因素——因為省裏的幹涉,引起了地方上民間的強烈抵觸情緒,這個責任誰擔得起?

說得再誅心一點,普通民眾的抵觸情緒,是可以不在乎的,這年頭有理沒地兒講的人多了去啦,但是陳某人不同,丫是手眼通天的主兒,是能把受到的委屈直達天聽的主兒,薛書記相信,自己的連襟絕對沒興趣去冒這個風險。

我必須要讓陳太忠知道,這事兒不是我主使的,就算我知情也僅僅是知情,薛時風拿定了主意,我沒有跟你陳太忠打對台的興趣——不過,這個話該怎麽表示呢?

擱給一般人,真是要頭疼一下表示方式了,因為當事人雖然心虛,卻是也不想向對方服什麽軟了,一來他確實沒參與,二來他已經是這個落魄樣兒了,無欲則剛嘛,三來就是……他不是還有一個正廳的連襟是省委副秘書長嗎?

不過,這當然難不倒做過縣委副書記的老薛,他沉吟一下,打一個電話給鄭在富,上次的事情,他也打電話聯系過老鄭,不過鄭主任知道那事情性質太惡劣,沒敢答應。

“老鄭,今天見你那外甥女兒了,小姑娘長得挺漂亮的,”薛時風打電話的時候,語氣挺輕松的,甚至有心幹笑一聲,“呵呵,不過她沒認出我來,還有……她的司機開車水平有點差,撞到我了。”

鄭在富現在已經是客運辦的正職了,好歹也是正科的幹部,論起實權來,比档案局的書記更是強出不止一籌,不過鄭主任謹慎習慣了的,雖然知道這薛書記是失勢了,卻也不想得罪,聞言就是一驚,“哦?薛書記你的傷……要緊不?”

“人沒受傷,就是自行車得修了,她倒是給我錢了,”薛時風回答得風輕雲淡,“不過說實話,還好她是遇到我了,遇到個不講理的還真麻煩了……你這做舅舅的,得說說她。”

薛時風這是抽了那股子筋了?鄭在富掛了電話,心裏這個納悶啊,小寧開車碰了你的自行車,賠了你錢的,你專門打個電話告狀……這不是閑得蛋疼嗎?

慢著,小寧什麽時候有司機了呢?想一想薛時風跟陳太忠結下的梁子,鄭主任覺得這事情絕對不會是那麽簡單的,說不得一個電話打給了丁小寧——也許,薛時風想借此跟陳太忠緩和一下關系?這個消息我得傳達到啊。

丁小寧接到這個電話,心裏有點納悶,心說這薛時風是什麽意思啊?上次老薛找鄭在富的事情,做舅舅的直接婉拒了,她這外甥女兒根本就不知道有那麽一回事。

不過總算還好,小寧同學腦袋瓜是絕對夠用的,而且她這兩年一直跟在她的太忠哥身邊,耳濡目染之下,對官場的某些行為規則也有些許的了解,“舅舅,你把他的話,原封不動地跟我學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