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0章 質詢

有了蒙書記的證真,管書記自然再沒有了談判的本錢,只能灰溜溜地轉身而去,雖然他很想問一句你為什麽要把這樣的車牌借給陳太忠,但是,蒙書記的偏向性已經一覽無遺了,那麽回答也是可想而知——“我為什麽借給他,那是工作需要……你確定要聽解釋嗎?”

一旁的徐自強等人也看得目瞪口呆,不過不旋踵,劉盼男的老公就冷哼一聲,“蒙書記就算有五副車牌,也正常吧,老書記這也是……”

“那是,”徐自強小心地看一眼陳太忠,笑著點點頭,他本不想表態,但是眼下這事兒他自己並沒有完全摘出去不是?那麽,該表明立場的時候,就一定要表明立場。

話是這麽說,不過徐書記心裏明鏡一樣,只要蒙藝願意這麽說,就算這車牌是假的,別人也沒膽子去查。

可是,陳太忠心裏卻高興不起來,昨天一開始他還想著找機會通知蒙老大一聲呢,結果別人似乎越來越默認那個車牌是真的了,他自己也就將此事丟在了腦後——唉,前一段時間,真不該看果戈理的《欽差大臣》,這可算是擠兌蒙老板呢……

擠兌省委書記,那是要付出代價的,飯畢沒過多久,那帕裏就給陳太忠打來了電話,“太忠,老板說了,要你盡快來一趟素波,他有些事情要問你。”

“老板的情緒怎麽樣?”陳太忠下意識地發問了,不過話才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句廢話,老蒙知道他跟那處長的關系,怎麽可能泄露出什麽來?

那處長的回答,跟他想的差不多,只是人家那處的語言水平不是白給的,只聽得電話那邊輕笑一聲,“太忠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板對我從來只有一種情緒——那就是沒有情緒,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有資格看到老板的喜怒哀樂?”

看起來不是那麽糟糕!陳太忠掛了電話,這也符合他的基本判斷,如若不然,他也不會當眾給蒙老板打這個電話了,先躲到衛生間給老蒙打個電話溝通一下不行嗎?

為了氣勢上不輸給姓管的,他就那麽打電話了,感覺真的很牛逼、很解氣,看著管書記目瞪口呆的那個糗樣,只覺得回去被老蒙罵一通都認了。

可是真要面對蒙老板的怒火的時候,他又有點猶豫了,心說我這不是替你蒙老大拔除了天南挺大個的一個毒瘤嗎?

“你就是天南最大個兒的毒瘤!”蒙藝聽到他如此解釋,冷冷地哼了一聲,“召集社會閑散人員圍攻警察分局,你還有理了你?”

說實話,蒙書記猛地接到陳太忠電話的時候,一時還真沒轉過彎來,我我……我什麽時候借給過你一號車牌?

不過,蒙老板的腦瓜肯定不是蓋的,下一刻就猜出小陳一定套了他的牌子——雖然省委書記未必知道這行為叫“套牌”,但反正就是那麽個意思,他猜得到。

你這小子……蒙書記不是常人,微微一愣就把這事實忽略了,在他印象中,陳太忠是能惹事,但是也很知道分寸,而且人家不但能惹事能攬事,關鍵是還能成事不是?

這是小陳在求助啊,想到這個,蒙藝就火了,心說天南有資格、有能力問這一號車牌子來歷的,又是小陳搞不定的主兒,怎麽可能不知道陳太忠是我的人?逼得小陳硬著頭皮打電話向我求救,這是打算打我的臉,是吧?

不管三七二十一,保下陳太忠再說!所以,蒙藝的話說得不是很客氣,哪怕陳太忠現在是在北京被某些強力部門刁難了,他也要保,道理還是那個道理——省委書記的工作需要,誰有資格管我有幾套車牌?

說實話,蒙書記根本連陳太忠在哪兒都沒問就這麽說,那真是無底線的支持了,他也不想一想,小陳萬一用這個車牌販毒走私,那麻煩可不就大了?

當然這個例子舉得不太合適,陳太忠不會那麽腦殘,蒙書記也不可能想象力豐富到這樣的程度,但是不可否認,貿然表態沒準會給蒙藝帶去一些被動。

是的,換任何一個人來,都得不到蒙藝如此力度的支持了——要知道,這廝可是偷偷地套牌在先,被人捉了現行在後,然後……當眾擠兌省委書記。

這小子是把我算死了!掛了電話之後,蒙書記心裏這個不平衡啊,少不得派人打問一下陳太忠的去向,通過手機通話記錄查詢,知道這小子打這個電話的時候,是在通德。

大不了就是跟臧華掐上了嘛,蒙書記這下是徹底放心了,不過不多久,有人又來匯報說,陳某某在通玉縣如此這般地折騰著呢。

嗯?蒙藝對丁小寧也依稀有一點印象,等他聽人說那個小丁是受過杜省長接見的,終於想起來那個女孩是誰了——如果沒猜錯的話,女孩雖然是號稱甯家血脈,但十有八九是陳太忠的白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