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7章 偷天換日

做為素波市委書記,伍海濱想知道點什麽東西,並不是很難,普通記者都能知道的消息,他隨便打聽一下就可以獲知。

聽說只是嫌記者總是打聽合家歡的進展,衛生局的人就授意精神病院將那記者關了進去,饒是伍書記再想跟趙喜才和平相處,心中也是惱怒不已——姓趙的你還真當這兒是通德了,天高皇帝遠的?

不管怎麽說,外省的報紙都報道了,素波晚報也迎戰了,於情於理伍海濱都必須要過問一下,輿論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外省的報紙敢先報道,誰又能保證這件事背後有沒有推手呢?

反正我堂堂正正地辦事,也不怕蒙老大不滿,而且我找的是祖寶玉,也沒有針對蒙老板你那一系人馬的意思。

若是祖寶玉受不住壓力,咬出趙喜才和合家歡,伍書記手裏有若幹備用手段,視祖寶玉的表現,他可以選擇隔岸觀火、敲山震虎、打草驚蛇等方式,總而言之,就是敲打一下趙喜才,提醒那廝素波除了你這個市長,還有市委書記呢。

要是祖寶玉硬頂壓力的話,他也有惡心這家夥的方式,等到輿情實在無法控制,關鍵時刻都可以拿出此人來祭旗,就不信蒙藝會說什麽。

損失個無足輕重的祖寶玉,保住你的大將趙喜才,這也算可以了吧?最關鍵的是,我要不追究此事,別人得追究我的責任啊。

若是祖寶玉表現得不軟不硬和稀泥,那伍海濱就打算通過正常途徑來辦事,市委行文、書記辦公會或者民主生活會上,都可以提到這件事。

說到底,伍海濱就是想借此壓一壓趙喜才的氣勢,沒錯,你是蒙藝的人,但是我好歹也是副省,還是省委常委的這種,小子,做人不可太張揚了。

而且,蒙藝不可能就此說什麽,伍書記雖然不是蒙系人馬,但是對蒙老板的行事風格還是很清楚的,通常情況下,蒙老大是比較講理的,雖然也有點護短,不過總沒有護短護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人在官場混,護短其實很常見,關鍵時刻領導不出面回護小弟,別人憑什麽跟你混?就憑你一身正氣兩袖清風嗎——這麽想的人,讓李毅去對付比較合適。

至於說祖寶玉,那不過是其中一個環節而已,無需專門去針對,但是真的別無選擇的話,也是個不錯的出氣筒甚至替罪羊。

伍海濱不是沒有想到,祖寶玉可能用假癡不癲等招數來敷衍自己,可是耳聽得對方居然用這種駭人聽聞的消息來偷梁換柱,一時間真的有點反應不過來,“你是說,戒毒中心知法犯法?”

“不是我說,而是那兩個記者說的,”祖寶玉放完這個大消息之後,又開始中規中矩了,“據群眾反應,戒毒中心的副主任蔡雲梅跟摔傷的副院長李毅,關系很好。”

“我不想聽誰跟誰關系好,我只是想問你,證據呢?”伍海濱的情緒已經平和了下來,他皺著眉頭看著對方,眼中略帶不滿,“你是副市長,不是居委會的大姐,我要戒毒中心知法犯法的證據!”

“這個情況我已經向政法委田立平書記反應了,”祖寶玉回答得滴水不漏,“核實那兩個記者提供的情況,是田書記的事情,我只是轉告了他。”

事實上,情況並不像他說的那麽簡單,祖市長手裏有一盤錄音帶,是陳太忠提供給他的,若是田立平敢有意回護的話,他不介意拿出來帶子來拼一下田書記。

素波市的黨政兩套班子裏,祖寶玉是個相當怪異的存在,相對其他人,祖市長是個實實在在的弱勢市領導,但是除了兩個一把手,其他市領導還真的不敢去輕易招惹此人——反正丫本分得很,不但不亂伸手,一般也挺給大家面子,咱們又何必去欺負一個可能引出蒙老板的家夥呢?

陳太忠這帶子,得來的煞是偶然,那天他在精神病院四下亂竄找劉曉莉,不小心就聽到了有病人相互用黑話說起“有四號沒有?”之類的話題。

陳某人那“鳳凰市黑道老大”的名頭,可不是白給的,雖然他見不得別人吸毒,甚至還因此幹掉了狗臉彪,但是這種黑話,他還是聽得懂的。

正好,他來得比較早,找到劉曉莉的時候,大多數人還沒有休息,左右是閑得無聊,他就從須彌戒裏摸出DV來,將這兩人的對話以及後來跟管理人員買貨的過程拍了下來。

拍完這一幕,他居然又碰到了兩起同樣的事件,心裏訝異這裏管理混亂的同時,手上的DV卻是將這些忠實地記錄了下來。

當然,這裏再亂也是精神病院的事情,陳太忠的正義感也沒那麽過剩,只是想著田甜跟自己關系不錯,得抽個時間把這件事跟她說一說,省得什麽時候事發,田立平受到牽連。

不過,這個DV錄像是不能交出去,要不然再引起別人的懷疑就慘了,說不得後來他又買個錄音機,只是將聲音轉錄了進去,手上這就算有錄音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