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9章 一次影響深遠的對話

夏想不是狹隘的民族主義者,也不是盲目的愛國主義者,在世界日益成為地球村的今天,他不會只為了狹義的愛國而否認國外先進的生產技術,也不會沒有原則地支持國貨。

國貨當自強,如果國家一味地沒有原則地在政策下傾斜在資金上扶植,最終只會讓國貨止步不前,失去市場競爭力,失去開發新產品的動力,並終將會失去一切。

但話又說回來,夏想對受到國家政策和資金幾十年的傾斜和支持的部分央企,不屑一顧,就算世界上再笨再蠢的人,在提前幾十年比別人起跑的情況下,也會比別人搶占了太多先機,何況還身為央企,有共和國長子之稱,還會懼怕民營企業的挑戰?

偏偏有人就怕了,不但怕了,還想方設法阻撓民營企業的崛起,只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地位,就不惜動用一切手段打壓民族企業,不但沒有一絲央企的風範,也讓其經濟漢奸的嘴臉暴露無余!

中國的國情現狀或說怪現象就是,有一個無能的領導,就必須有一班無能的下屬。下屬有才能也得表現出無能,否則,就會讓領導不喜並且會被領導千方百計地打壓。

也正是因此,中國一直不能成為最有活力最有未來的國家,不如美國一樣始終保持蓬勃上升的生機,就是論資排輩現象嚴重,並且官本位思想過度,似乎只要當了領導,政治、口才甚至長相都比別人強上十分才行。

代復盛的隨行人員之中,有一名發改委的副主任。

眾所周知,發改委是國內各部委之中最老爺最牛氣的衙門,掌管著許多重大項目的生死審批大權,非要做一個不恰當的比喻的話,發改委就相當於第二國務院,有時甚至比國務院的權限還大!

發改委副主任鐘陽本來和夏想接觸不多,但在晚間舉行的歡迎晚宴時,他正好和夏想坐在了一起,也不知是對夏想的年輕感到好奇,還是對西省能源型經濟轉型的成果大感興趣,他主動和夏想握手並且攀談起來。

別看夏想是一省之長,通常情況下,他遠不如發改委副主任吃香,甚至有某些特定情況下,比如如果西省需要審批某一個重大項目,他還得在鐘陽面前低聲下氣,放低姿態,說盡好話才能求得發改委大筆一揮,審批通過。

但夏想卻只是淡淡地和鐘陽聊了幾句,既不疏遠,也不過於熱情,就讓鐘陽感覺受到了冷落,想起剛才他還主動和夏想打招呼,就大感面上無光。

官場中人,最講究細節和態度,夏想若即若離的態度,讓鐘陽認為夏想目中無人,心中不免就對夏想有了意見。

有什麽了不起,全國最年輕省長怎麽了?以後西省有什麽重大項目,別落到他手中就行,鐘陽一邊想,一邊不再理會夏想,轉身和另一人說話去了。

鐘陽卻誤會了夏想,夏想對他不是冷落,也不是自傲,而是夏想想念古玉了。

夏想和古玉之間的感情,說不上有多深,但也是水到渠成,就如一條緩緩流淌的河流,流過了歲月的高山和平原,流過了歲月的春天和夏天,自然而然就到了豐收的秋天。

也正是因此,在古玉一個人遠走他鄉的日子,夏想總是會時不時想念古玉的美好和玉質之美,或許也正是古玉想要達到的效果,距離產生美,也產生深深的懷念。

現在和古玉即將在他鄉相遇,感受到生命中久違的激情和美好,想象古玉一個人的生活是怎樣的平靜和知足,夏想的心思不免飄遠,他對陪同代復盛前往他最欣賞的沃爾沃汽車總部都可以放棄,自然是沒有心思理會鐘陽淡而無味的聊天了。

更何況,他和鐘陽也沒有什麽共同話題。

如果不是代復盛親自指示全部人員都務必參加今天的會餐,夏想或許會躲進房間和古玉通話去了。

夏想的心思飄向了遙遠的歐洲小鎮,古玉此時應該正前來歌德堡和他會面,或許正奔駛在瑞典的鄉間公路之上,任由原野的清風吹拂她的秀發,還有夏初的北區最怡人的氣候,相信古玉一定更加溫潤如玉了。

忽然,鐘陽和另外一人的一番對話打擾了夏想的清夢。

鐘陽的語氣不無嘲諷之意:“沃爾沃一直是瑞典的皇室用車,先是賣給了福特,不但沒有進步,反而市場大幅縮水,無奈之下又賣給了吉利……想想創立80多年的皇家品牌,卻被中國的民營企業收購,算是毀了一個豪車品牌。吉利?一家民營企業,李舒服,一個民營企業家,能經營好沃爾沃?”

“可惜了,現在一提沃爾沃,不少國人都嘲笑說,哦,原來是吉利。”

鐘陽的話引發一陣笑聲,坐在遠處的李舒服顯然聽到了鐘陽的話,只是投來了意味深長的一瞥,並未說話,也沒有走過來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