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8章 猛烈碰撞

今天的事情,其實本不該王任久出面。但一來職責所在,二來他和幕後黑手關系莫逆,兩方面原因,就必須由他出面和夏想正面過招。

平心而論,他自認和夏想沒有私怨,但也必須承認,他對夏想沒有好感。

無他,只因他和吳曉陽關系密切,吳曉陽落得今日的下場,全是拜夏想所賜!

吳曉陽貪汙也好,縱容兒子胡作非為也好,自有軍方內部調查處理,幹夏想何事?夏想偏要多管閑事,非要插手軍方事務,不是自嫌命長又是什麽。

況且夏想身為省委副書記,豈能看不清形勢?吳曉陽能在軍中屹立多年不倒,肯定有強硬的後台,連符淵都扳不倒吳曉陽,夏想何必多此一舉?

一個堂堂的中將,大軍區司令,豈是一個小小的省委副書記所能左右得了命運?夏想……太自不量力了。

王任久就對夏想的觀感極差,認定夏想是一些人的馬前卒,事事針對吳曉陽,不過是為了擷取政治資本罷了。歸根結底,夏想無非是一個投機取巧的小人!

政治立場的不同,各說各話很正常,王任久對夏想的印象是好是壞,無關夏想的布局和大計。夏想對王任久也沒有個人私怨,但正好狹路相逢了,就必須分一個勝負出來。

當有人向王任久通報消息,王任久驚而失色,夏想就知道,關遠曲出現了。

關遠曲正在推動一項前所未有的方針政策,是針對軍中日益滋生的腐敗而采取的堅決果斷的措施,之前,已經得到了總書記的點頭。

相信關遠曲帶來的浩蕩東風,不但能為夏想的最終勝利起到不可或缺的推動作用,也會為今後相當長一段時間軍中的不正之風,起到一定程度的刹車作用!

東風浩蕩,夏想現在是萬事俱備,不欠東風了。

王任久收到的消息,確實是關遠曲親臨軍委的消息。但此時還沒有傳來關遠曲現身軍委和夏想來軍委配合調查,兩件事情之間有沒有什麽關聯,微一思忖過後,他寧願相信只是一個巧合。

關遠曲不可能在吳曉陽事件上過於偏袒夏想,不利於關主席以後對軍隊的影響力,王任久安慰自己一番,再次穩定了心神,努力不讓情緒受關遠曲意外現身的影響,要全力以赴應對和夏想的最後一戰。

多了幾名內參記者的會議室,和剛才的氣氛大不相同了,一下變得凝重並且正式了許多,盡管幾個內參記者並不說話,只是坐在後排,凝神聆聽。

王任久開口了:“現在有幾個老首長坐鎮,有媒體監督,夏書記,今天我們就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吳曉陽事件的前因後果!”

“好!”夏想毫不回避地說道,“先請王主任當著媒體的面,說一說軍方對吳曉陽事件的定性。”

“吳曉陽事件是一起有預謀有組織的犯罪事件,是個別人挑戰軍方權威,對一名中將實施刺殺的嚴重的政治事件。事件的本身說明了許多問題,一是地方政府對工作人員疏於管教,才導致了省委工作人員刺殺軍方高官的惡性事件。二是個別地方官員和軍方高層來往過密,導致埋下了沖突的隱患。三是個別地方政府對擁軍工作做得很不到位……”

王任久侃侃而談,話很多很長,但都在圍繞一個論點展開,就是事件的起因全在嶺南省委和省委部分領導身上。

王任久講話的時候,幾名記者都在埋頭記錄,一絲不苟。而古老和季老、鄭老一臉平靜,一言不發。

夏想更是一副細心聆聽的姿態。

王任久足足說了有三分鐘,然後才表達完胸中的憤懣。

“終於該我說話了,到底是在軍委,想發言也要耐心等待,不過想想客隨主便,也就可以理解了。”夏想含蓄地說了一句,甚至還微微一笑,“王主任,我不贊同你的說法,太武斷,也太唯心了。完全就是將過錯全部推到別人身上的不負責任的表述。”

王任久臉色微微一變:“夏書記,軍方調查的結果,公正、可信,並且有事實依據……”

夏想很不禮貌地打斷了王任久的話:“事實依據?我聽王主任空口無憑說了半天,沒有拿出任何真憑實據,難以服人。不過今天既然是討論問題,我就說說我對整個事件的看法,王主任是不是願意聽一聽?”

王任久又不能不讓夏想開口,點頭說道:“希望夏書記本著實事求是的態度,當著幾位老首長和記者的面,說個清楚。”

“好。”夏想十分幹脆地說道,“事情,還要先從吳曉陽有一個無惡不作的兒子吳公子說起。”

“吳公子在羊城作惡多端,無人敢管,仗著父親的權勢,無法無天。我調任嶺南之後,因為主持專項行動,在打黑除惡的過程中,觸及到了吳公子的利益,結果吳公子就對我極度不滿,連帶吳曉陽也對我大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