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9章 又一回合

在夏想當眾拋出他想要吞並肖佳的產業時,衙內的心中頓時掀起滔天巨浪!

他此次鼓動一群炮灰和馬前卒出擊,要的就是在對夏想造成重創的同時,他自己躲在後面,安然無事。別看他現在對夏想恨之入骨,但還是不敢和夏想公然撕破臉皮。

衙內的如意算盤是,萬一夏想無法收場時,他就充當好人,勸勸架,既落了好,又稱了心,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萬萬沒有想到,他想袖手旁觀的妙計被夏想識破,而夏想不惜一戰,直接將他擺到台面之上,當眾指出是他想吞並肖佳的產業,再和夏想剛剛高調拋出的好爹的言論一對比,衙內感覺就如被夏想當面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底!

夏想想要幹什麽?想要正面和他對抗,想要將和他之間的矛盾擺在明面上,豈不是說,連委員長的面子也不顧及了?

再仔細一想,衙內駭然心驚,夏想不是被激發了怒火而一時失控,而是對今天的突發事件早有準備,所以才會步步為營地從容反擊。

……

形勢變化之快,讓範錚眼花繚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如果說陳風的回應直接有力,淡淡的語氣之中,是輕視和蔑視的話,那麽,李丁山反問就直指問題的本質,等同於拿自己的清白來換取夏想的清名!

如此推此及彼的高風亮節,在官場之上幾乎是已經絕跡的行為,卻在今天,在眾人面前活生生地真實上演,是夏想的人品太過堅挺,值得李丁山挺身而出,還是李丁山為人光明磊落,路見不平,並且堅信夏想的為人。

個中原因究竟是哪一點,已經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陳風和李丁山兩名省部級高官,不惜以自身來掩護夏想,並且當眾力挺夏想,個中的政治意味,十分強烈!

侯康去眯起了眼睛,眼中閃過了一道異樣的光亮,心想,夏想不但會做事,有手段,而且還很會反擊,更會造勢,真是一個聰明絕頂的角色!

範錚“啊”了一聲,一下震驚得後退了兩步,才站穩了身子,見陳風不怒自威,李丁山大義凜然,他一時心慌意亂,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只是打個比喻,不是那個意思,也不敢指責陳書記和李書記。”

“那你怎麽就有膽量指責夏書記了?是夏書記級別不如我,年紀不如我大,還是覺得夏書記軟弱可欺?”陳風直接就又嗆了範錚一句。

李丁山更是硬梆梆地說道,“範錚,你是社科院的學者,是高級知識分子,卻在大庭廣眾之下沒有證據的信口開河,公然指責一名國家高級幹部,你黨性何在?你原則性何在?你爸還曾經擔任過省委書記,難道他就沒有教過你,什麽叫慎獨?沒有教過你什麽叫廉恥?!”

“李書記,話說得有點過了,我怎麽教育範錚是我的事情,不敢勞累你來指手畫腳!”就在範錚被李丁山批駁得無言以對之際,又有一人及時現身了,一現身,就怒氣沖沖地反擊了李丁山。

正是範睿恒。

範睿恒一現身,就引起了一陣小小的躁動,倒不是說範睿恒多有分量——在在場眾多仍然在職的省部級高官眼中,退位之後的範睿恒早就是邊緣人物了——而是因為和範睿恒同行的一人。

其實以他的級別,如果他正常出現的話,也不會引發聯想和躁動,偏偏他出現的時機很敏感,又因為他和範睿恒同行,再加上他的身份和範錚指責夏想之事有關聯之處,因此,他和範睿恒同時現身,就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是別人,正是燕市市長陸儒。

陸儒和範睿恒同行,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就讓各人心生猜疑。若是平常,陸儒出現的話,沒有幾人會在意他,畢竟燕市市長雖是副部級高官,但在今天高官雲集的場合,還真顯不出他的光芒。

但是……陸儒意外現身——估計付家不會通知陸儒,一是他級別不夠,二是陣營不同——又和範睿恒同行,再加上出現的時候真是恰到好處,就不由人不浮想聯翩了。

人人心裏清楚,陸儒,是委員長的人!

再深入一想的話,身為燕市市長,又在燕市經營多年,陸儒勢必會將肖佳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並且毫無疑問,他會站在範錚一方。

形勢,再次發生了根本性的逆轉,由原先看似個人恩怨的對峙,上升成為一次政治交鋒!

不過一想也是,以夏想的級別,以衙內的敏感身份,再聯想到範錚、高建遠和夏想曾經的昔日朋友的事實,對了,還有一個一直虎視眈眈還沒有出手的吳公子,今天的事件,是夏想的一次政治對手聯合向他挑釁的、嚴重的、突發性的……政治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