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3章 可能的變數

臨近國慶的魯市,秋色已深,天氣漸涼,夏想的心境也平和了許多。

曹殊黧到了京城之後,一落地就打來了電話報平安,同時,齊阿姨也打來電話,再三向夏想表示歉意,說是借曹殊黧一用,希望夏想不要在意。

齊阿姨還說,她還想認曹殊黧當幹女兒,不知道夏想是不是同意?要是同意的話,她不但要封一個大紅包給曹殊黧,也要封一個更大的紅包給幹女婿。

夏想啼笑皆非,這麽說,他還沾了曹殊黧的光,成了別的幹女婿?都是什麽事兒!

好在夏想對人與人之間的親情、友情一向講究隨緣,既然齊阿姨有此意,就看曹殊黧是否有此心了,他不支持不反對。還有一個前提就是,得征求一下曹永國的意見。

但也不是他所需要操心的問題了,今天他所需要操心的人,是古玉和嚴小時。

沒錯,古玉和嚴小時聯訣來到魯市,他今天得親自出面請二女吃飯。

古玉和嚴小時此來魯市,確實有事,可不是專門為他而來,在古玉來前,老古還親自打來了電話。

說來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和老古通話了,夏想還一直琢磨著什麽時候進京去看望一下老古,左算右算抽不出時間,只能等到國慶了。

今年的國慶,他不打算到處亂跑了,估計只在京城呆上幾天就回魯市了,不回燕市也不回單城了。

其實老古打來電話時,古玉已經在機場落地了,夏想此時還一點也不知情。

“夏想,齊省有消停的跡象了,你本事不小。”老古上來就誇了夏想一句,不過言語之中似乎有調侃之意,“不過我怎麽總感覺你的形象有點偉光正?”

夏想也樂了:“您老要找一個偉光正的形象,千萬別想到我,我可差了太遠,至少我做事只求公正,只求事實,不求虛名。”

老古聽出了夏想話中的所指,微微一嘆:“你先別說大話,虛名不虛名,也是政治工作的一部分,名聲為百姓所用,就是正。名聲為自己私利所用,就是邪。”

“話雖如此,但人身在其中,怎能公私分得清清楚楚?盛名之下,其實難符,古人的智慧,總結得很精辟。”夏想被老古挑起了話題,有了訴說的欲望,主要也是最近的事情,又讓他多了認識,“我也曾經被虛名所誤。”

“還好,還好,只被虛名所誤,而不是被虛名所累,其實以虛名誤你之人,心中的累,你體會不到。”老古今天話也挺多,“又到秋天了,一年一年過得真快。小時候,總盼望長大。長大後,又不願變老。變老後,又總回憶過去。其實人一輩子的時間不平均,小時候總覺得過得慢,長大後才知道,人生就是過山車,到了頂峰之後,就是飛流直下,轉眼就老了。”

老古的感慨也是富含人生哲理,因為如老古一樣經歷過波瀾壯闊的人生之路者,少之又少。沒有經歷過的人生,生發的感慨都是紙上談兵。人生諸多事情,都是要靠體悟,就和開車是一樣的道理,看著別人怎麽開怎麽轉,自己沒學過,一上手就緊張。

“老古,您老說說,下一步齊省會不會風平浪靜?”夏想試探著拋出了一個難題。

老古不上當:“我又不在齊省,別問我齊省的事情,我只管一點,只要古玉在齊省平安快樂就好。還有,費志棟昨天剛來京城看望了我,他也提到了你,希望你能多和他走動。”

夏想和費志棟的關系也可以,但吸取了上次在湘省的教訓之後,他和軍方的來往,就一般盡量處理得隱晦並低調一些,因為軍權向來是大忌,不可過早染指,否則後患無窮。

就是和木風的關系也是如此,盡管木風表現出十分明顯地和他走近的跡象,夏想還是小心翼翼地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因為他既不想引起反對一系的警惕,也不想讓平民一系抓住他的把柄,在明年換屆之前,反對一系也好,平民一系也好,都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將他一舉扳倒的機會。

合作是合作,該出手還是會出手,政治家永遠是兩面派,在沒有最近敲定之前,別說隔代接班人和後備力量了,就是下代接班人也有可能出現變數。

政治是最大的角力場,不到最後一刻,只要看到一絲希望,誰都會百分之百地去爭取。其實就和古代爭相擁立太子一樣,都是政治賭博。

越是後備力量,越會成為高層的焦點,相反,越會成為反對力量一心打壓的對象。他不犯錯還好,一旦犯錯,就會被人毫不留情地打翻,並且肯定還會盡可能讓他永無翻身的可能。

所以,夏想其實面臨的壓力很大,也是他在齊省步步為營的重要原因之一。現在他又面臨著由副部到正部的關鍵一任,更要做好本分,不落人口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