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火上澆油

孫定國的話打了一個埋伏,意思是,如果付先鋒同意讓白戰墨調離書記的位置,引渡潘案的事情,也許會一拖幾年也解決不了。但如果他不同意,潘案雖然逃往的是和國內沒有簽署引渡條約的國家,但國家和國家之間說到底也是利益交換,潘案也又不是所謂的政治犯,如果燕市警方一心想要引渡,不惜代價的話,也未必不能引渡成功。

陳風不說話,只是一臉陰沉。

付先鋒暗中長出一口氣,鬧了半天,原來只是一場虛驚,只有一盒錄音帶,連人證都沒有,就想讓一個區委書記下台?休想!

如果不是讓白戰墨替他照管200億的遊資,經過一系列的事件之後,付先鋒也身心疲憊,早就想拋棄白戰墨了。但現在白戰墨和他同在一條船上,還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一顆棋子,他哪裏舍得一腳踢開?關鍵是,白戰墨是受他指使才做出要置康少燁於死地的舉動,他現在不保白戰墨,白戰墨垂死掙紮之時,肯定會反咬他一口。

保,必須保。

潘案既然及時逃到了國外,就證明他聽到了風聲。孫定國說得輕松,真要引渡回國,沒有三年五年不可能成功,不用三年,只要能捱過兩年,他在下馬區的大計成功之後,遊資一撤,白戰墨是不是還擔任下馬區委書記,已經不再重要了。

重要的是,能夠熬過現在的難關就成!

“只憑一盒錄音帶,而且真假還不好說,又沒有人證,就指證一位區委書記,有點太輕率了。”付先鋒輕描淡寫地看了陳風一眼,目光閃過孫定國臉上堅定的表情,最後落在了胡增周的臉上。

胡增周知道,付先鋒是想征求他的聲援。

平心而論,胡增周現在對下馬區的局勢也非常不滿,白戰墨和康少燁關系密切,康少燁死也死不安生,就讓他心裏十分煩躁,也對白戰墨沒有了一點好印象。他和夏想有過來往,知道夏想的為人,輕易不會主動惹事。現在下馬區紛爭不斷,雖然現在是夏想一波又一波的反擊,但根源都在康少燁和牛奇身上。

如果說整個事件的背後沒有白戰墨一點影子,胡增周也不相信。基本上可以肯定的是,下馬區現今的混亂局面,夏想不是挑事者,是應戰者。起因就是火樹大廈的襲擊事件,說來說去,夏想的反擊完全在情理之中,就是以胡增周的立場來看,也可以理解。

現在又傳出了白戰墨在幕後策劃要害死康少燁之事,完全是殺人滅口的做法,就從側面證明了白戰墨也參預了襲擊夏想的事件。胡增周完全相信錄音帶的真實性,以陳風和孫定國的政治智慧和為人,犯不著偽造證據來誣陷白戰墨,也不恥於這麽做。

胡增周就覺得有些齒冷,他為官多年,也見多了官場上的爾虞我詐,雖然也不乏有害死政敵的事件,但和白戰墨一樣死不悔改又陰險無比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心中對白戰墨已經失望到了極點。

盡管付先鋒的話也不無道理,光憑一盒錄音帶不能拿一個區委書記怎麽樣,但必須的態度還必須要拿出來,胡增周就冷冷地說道:“無風不起浪,一盒錄音帶是證明不了什麽,但至少也說明了白戰墨身子不正,否則也不會先是風水書記的事情,又有潘案的指證。而且潘案逃往國外,就證明了確實有問題。現在下馬區一二把手不和,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下馬區的局勢穩定,我建議,人代會暫時推遲召開,先討論一下白戰墨是不是還適合擔任下馬區委書記的問題……”

付先鋒沒想到胡增周不但不幫他,反而直接否定了白戰墨,不由急了:“胡市長,不要輕易否決一個高級幹部。國家培養一個幹部不容易,尤其是走到一把手位置上的幹部,我們一定要愛護,要有治病救人的度量。再說在沒有人證之前,錄音帶的真假還不好說,潘案逃往國外,也許只是一個巧合!”他急忙看了蘇功臣一眼,想征求蘇功臣為他說話,“不能隨便否定一個副廳級官員,請蘇書記評評理,紀委方面查處一個幹部,也要講究真憑實據。”

蘇功臣意味深長地看了付先鋒一眼,遲疑了一下,點頭說道:“付書記說得有理,凡事都要講究一個證據,現在只憑一盒來歷不明的錄音帶就處理一個區委書記,不太妥當。”

陳風終於發話了:“定國,加緊和國際刑警聯系,想法派人出國和潘案接觸,如果他主動回國自首,可以從輕發落。總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查清事情真相,確有此事,就依法辦理,絕不手軟。如果查證之後沒有問題,也要還白戰墨同志一個清白。”

陳風的意思很明顯,既然付先鋒不妥協,死硬到底,好,大家就真刀真槍地對著幹好了。只要查實了白戰墨真有問題,就不是現在免職或調離崗位這麽簡單的事情,要負刑事責任。如果現在付先鋒妥協,同意調開白戰墨,他也可以退讓一步,不再非要抓住潘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