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厲潮生暴露,蕭伍危險

秦拓夫聽說過方進江的兒子方格在安縣,就呵呵一笑:“我不是什麽大領導,我是你伯伯。我和你爸是多年的老同事,關系也算不錯,怎麽,他沒有跟你提起過黑臉?”

“黑臉秦書記?”方格其實早就猜到了秦拓夫是誰,就是因為他對紀委的人不滿,連帶對他也有點意見,才故意裝裝樣子,現在見秦拓夫其實也不錯,就又笑了,“我爸說過您,說您是現在的包青天。”

秦拓夫顯然很受用這個稱呼,哈哈笑了起來。

縣委常委會上,秦拓夫受市委所托,代表市委、市紀委鄭重宣布,夏想同志是無辜的,是清白的,是市紀委副書記房自立違法亂紀,私自行動,現在房自立已經被撤職查辦。

幾乎所有的人都心中一驚,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看向夏想。在官場打滾十幾年了,第一次聽說紀委的人因為查辦別人,而把自己給陷了進去。是夏想真的被人誣陷,還是他的後台太硬,硬生生扳倒了市紀委副書記?

第一次旁聽常委會的夏想,坐在後排,正好看到厲潮生的表情。厲潮生看上去還是一臉的平靜,仿佛事情和他無關一樣,但他的眼睛眨動的次數明顯加快,而且耳朵也在微微顫動,暴露了他內心強烈的不安。

夏想知道,恐怕厲潮生現在會更加懷疑自己是幕後整他黑材料之人——懷疑就懷疑吧,差不多現在矛盾到了公開化的時候了,估計秦書記也掌握了一些證據,否則也不會以借送他之名,來安縣和厲潮生見上一面。

老紀委了,他這麽做自有他的用心。

常委會開的時間不長,很快就結束了。結束後,李丁山當眾握住夏想的手,對他加以勉勵。隨後所有常委一個個依次和他握手,有人鼓勵,有人誇獎,有人安慰,總之,都做足了表面文章。

論到厲潮生的時候,他先是笑了一笑,然後說道:“夏縣長面子不小,驚動了秦書記。能讓秦書記親自送你來安縣,看來你和秦書記的私人關系也是不錯。”

如此赤裸裸地試探,夏想豈能聽不出來,也是笑著回答:“哪裏,哪裏,我可沒有那麽大的面子,而是秦書記太熱情太擡舉我了,非要親自跑一趟,說要來看看安縣的情況,和大家接觸一下,至於他有沒有別的想法,我就不清楚了。”

夏想有個感覺,厲潮生肯定從沈復明被抓的事情上,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他敢這樣試探自己,說明他已經不是懷疑自己了,而是差不多肯定是自己暗中和他作對了。而且他一向謹慎,現在當面說了出來,難道是他打算采取什麽行動?或者是,已經有了防範措施?

厲潮生果然幹笑一聲:“夏縣長心思縝密,布置周詳,市紀委的人鬥不過你也正常。不過有時候,許多事情不一定非要分出勝負和高下,也許不了了之是最好的結果。願與夏縣長共勉!”

厲潮生肯定有了動作,夏想幾乎可以聽出他的話外之音:紀委的人鬥不過你,我也許也鬥不過你,但你也別想鬥過我!

一散會,秦拓夫就要回燕市,李丁山等人送到門口,夏想拉開車門,趁秦拓夫上車的時候,小聲說道:“秦書記,厲潮生已經有所察覺了,剛才他和我說話,暗示說別想抓到他的把柄。我懷疑他可能采取了什麽行動……”

秦拓夫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揮向讓眾人回去,又示意夏想上車:“來,車上說話。”

汽車開了一圈,停在縣城一處偏僻之處,夏想將剛才厲潮生的話又重復了一遍,不無憂慮地說:“聽厲潮生的意思,不了了之是最好的結局,意思就是,我們知道他的事情,但別想拿到證據。”

秦拓夫感慨說道:“厲潮生是我見過的最有政治敏感度,也最難纏的對手之一。安縣不止是有幾個年輕的幹部,還有一個年輕而老辣的貪官。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他可能讓遊麗離開了安縣。”

秦拓夫話音剛落,夏想的電話響了,是梅曉琳。

梅曉琳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急切:“夏想,我剛剛得到消息,遊麗突然不見了——昨天她還和平常一樣上班下班接孩子,今天就突然不知所蹤。我想可能是離開安縣了,怎麽辦?”

梅曉琳說話的聲音很響,秦拓夫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無奈一笑。

夏想安慰梅曉琳幾句,說等他回去再說,然後掛斷電話,問秦拓夫:“怎麽辦,秦書記?”

“厲潮生心慌了,他越心慌就越證明他心中有鬼。不要擔心,遊麗離開安縣才好,她一離開,厲潮生對她的影響就會減弱,我們就可以找到她,慢慢讓她說出真相。再有遊麗帶著孩子離開,她丈夫應該還在,也可以從她丈夫身上下手。一個男人,怎麽會忍受老婆不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