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眾望所歸

劍芒，對於現在的江湖武林，那是傳說中的存在。

據說，自宋朝之後，練成劍芒的劍客，屈指可數。沒想到，今天孫茜又讓大家見識到了劍芒。

孫茜順手一劃，擂台像軟嫩的豆腐一樣，被劍芒輕易切成了兩半。

劍芒，是劍氣凝聚而成，不可能無限制延伸，攻擊範圍也就五丈之內。但是五丈的攻擊距離，足以把擂台分成兩半。

周圍一片嘩然。

孫茜的表現，令大家太震撼了。可以說是“驚喜”一個接著一個啊。

“掌門人，還要再打下去嗎？”孫茜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嶽不群眼神一陣變幻。

為了今天，他足足隱忍謀劃了二十多年的時間，甚至不惜自殘，練成辟邪劍法。可是到頭來，才發現，辟邪劍法並非無敵，自己做的這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

就這樣認輸了嗎？

不甘心。

繼續打？

在劍芒面前，辟邪劍法好像成了個笑話。

嶽不群心中大喊，為何天道不公？

自己為了稱霸武林，為了做天下第一，都自殘連劍了。可是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孫茜一個小丫頭，習武練劍不到兩年的時間，憑借華山派的養吾劍法，就成為了絕世劍客，並且還練成了傳說中的劍芒。

不是天道不公，而是天道至公。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麽神奇。

當追逐名利的時候，名利遠在天邊。當心態坦然，不為私利動心的時候，名利不知不覺就來了。

儒家所說，以修身為本，是至理。

不把修身放在第一位，做其他的事情，十有八九會失敗。

孫茜有秦至庸的教導，學會了心靈修行，又到華山派學劍，其實這些都是次要，最重要的還是她自己尊師重道，與人為善，心態坦然，有上進心。

學之道，貴以專。

練武專注，孫茜已經領悟了其中三分味道。

修行，要靠個人。

心正意誠以後，其他的一切，就能走上正軌。無論是練武，還是習文，都會水到渠成。

秦至庸如此，孫茜如此，東方不敗同樣如此。

任盈盈在秦至庸的身邊學習了一個月的時間，秦至庸能教給她的東西，基本上都教了。按理說，任盈盈的武學底蘊，在孫茜之上，會有更大進步才是。

可是事實絕非如此。

任盈盈心思不純，修行還沒有真正入門。她到了現在，都還沒有練成劍氣，沒有成為一流高手。

孫茜就這麽平靜地看著嶽不群。

嶽不群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迷茫：“嶽某輸了。”

當嶽不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上的氣息一下子變得暮氣沉沉，好像老了十歲。

嶽不群的相貌，當然沒有什麽大的變化，可是他的心態和精神面貌，完全坍塌了。他現在和普通老者沒什麽區別。

嶽不群提著長劍，緩緩走下了擂台。

孫茜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其實掌門人挺可憐……

東方不敗說道：“嶽不群要死了。他活不了多久啦。”

秦至庸點頭道：“茜兒給嶽不群的打擊太大了，打斷了他的精神支柱。嶽不群追逐了一輩子的東西，求而不得，活得太痛苦。茜兒年紀輕輕，練成劍芒，名利好像唾手可得。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人，其實就是活一個心態。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

嶽不群早就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可是他還看不透。如果嶽不群再年輕二十歲，輸了，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頹廢，因為還有重來的機會。

可是，嶽不群老了，他沒有機會了。

嶽不群孤注一擲，修煉辟邪劍法，本來就傷了身體的根基和元氣。他看似武功劍法日進千裏，其實不過是“回光返照”而已。

拿自身的元氣來換功力，在秦至庸這樣的養生大師看來，簡直就是取死之道。

現在嶽不群更是連心中念想都被孫茜打斷。以秦至庸估計，嶽不群最多還能活一年半載。

嶽靈珊扶嶽不群坐下，說道：“爹，小師妹是咱們華山派的弟子，輸給了她，輸給養吾劍法，不丟人。就算小師妹做了武林盟主，她一樣是咱們華山派的人。”

嶽不群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今天輸了，和左冷禪一樣，就是輸了一切。

嶽不群從來就沒有覺得孫茜是華山派弟子，她是秦至庸的棋子，是來禍害華山派的人。

孫茜站在擂台上，抱拳道：“還有哪位英雄上來賜教嗎？”

任盈盈對令狐沖說道：“沖哥，要不你上擂台去試一試！你的獨孤九劍那麽厲害……”

令狐沖搖頭，說道：“盈盈，我是練成了獨孤九劍，可是獨孤九劍並非天下無敵。我之前就不是茜兒小師妹的對手，現在她領悟了劍芒，我就更不是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