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一山還有一山高

外層本源之海。

一座界域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劈開虛空的阻礙，向著某一個方向快速移動。

燕昊鎮守陰極界之中，執掌天地五行大陣。

在他面前，五行輿圖徐徐展開，正在進行某種變化。

一道道肉芽般的詭異之物，在界域的每一處角落裏滋生。

殺之不盡，除之不絕。

任何手段都無法除去這些肉芽。

原本在最外層本源之海陷入某種沉寂狀態的肉芽，來到了外層本源之海中，正在復蘇。

已經有霧蒙蒙的綠色汁液在肉芽之上出現，腐朽不詳的味道，纏繞其上，還有一絲絲黯淡的紅絲在綠色汁液之上變異而出。

是更為接近本質的某種不詳。

“師尊說過，當被不詳籠罩的時候，除非擁有特別的手段，否則根本沒有辦法完全去除。”

之前，燕昊接到魏龍的命令，先讓陰極界進入一片死亡界域群落，潛伏，落做陽極界的後手。

又在不久前，魏龍再傳命令，讓陰極界加速啟動，前往陽極界所在界域群落。

越是往虛空深處前行，力量層次越是加快升高，能量活性也在提升。

隨之而來的就是陰極界的某些隱患出現。

燕昊在短時間內，先後接到幾乎完全不同的命令，他已經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師尊正處於一種大博弈狀態。

所面對的對手，當是超乎他的想象。

一路上，所看到的破滅界域，堪稱觸目驚心。

已經不能稱作界域的衰亡，而是虛空在衰亡。

沉寂的範圍是一座界域群落到另外一座界域群落，漂浮在虛空之中的界域碎片，昭示著無數傳承的斷絕。

外層本源之海在死去。

若是在之前，燕昊根本無法控制陰極界如此快的移動。

只沿途所遇到的其他界域力量，特別是霸主界域，當他接近自己的控制界域範圍之後，就會遭到打壓，沿途將會是重重阻礙。

如今燕昊什麽危機都沒遇到，沿途一片坦途。

原本漫長的路途，也變得快速了。

沿途的道路上，只有他這一座界域。

就像是原本每日堵車的臃腫街道，忽然有一天，路面上什麽人都沒有了。

最初的舒爽過後，會不由的生出一種孤獨。

燕昊所見的就是如此，不僅虛空沒了阻礙，就連生命都幾乎消失了，只有間或有幾只遊蕩的虛空巨獸，蠶食著那些破滅的界域。

若是仔細觀察，那些虛空巨獸也在茫然。

無數破滅的界域，那些多出來的界域碎片食物，多到讓他們感覺到不適應了。

這不是原來所熟悉的虛空。

沒了生機。

陰極界穿梭虛空，向著遙遠的虛空快速行進，將黝黑的虛空甩在身後，一往無前般的繼續向前。

……

……

一座高山立於天際。

那片天是無數璀璨的星辰。

無數星辰，組成星河。

然而在那座山面前，星河就像是尋常小河般，匍匐在其下。

這裏是太古星魂最後的試煉之地。

轟轟轟！

無數巨獸在高呼，這是持續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試煉。

這片封閉天地中的廝殺，持續了無數歲月。

廝殺就是他們的宿命，決出最強者，或者等待某一個人。

最高的山巔之上。

站在這裏，俯瞰下去，能看到無數奇形怪狀的太古星魂橫屍遍野。

在這座山上，星河就只是環繞山間的霧氣，伸出手，就可以執掌整座虛空。

一個男人站在山巔，身上無數猙獰的傷口開合著，金色的血液，浸染了他腳下的大地。

他站在了這裏，他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他聽到了來自太古的呼喚，一聲聲嘶吼，是一個個早已破滅，卻依然以某種形式存在的神魂。

這就是太古星魂，來自於遙遠時空的星空靈魂。

男人身上的氣息，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古老。

他所修行的功法，以極快的速度前進著，無數傳承在他眼中生滅，這一刻，他的氣息形同太古降臨。

他站在山巔，就將這座立於無盡虛空，鎮壓無數星河的山，穩穩的踩在腳下。

“三大神藏，九大真傳……”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燕塵。

之前他所得到的古之大帝的傳承，原本連看都看不到的地方，終於觸及到了最為核心的傳承，成為他最堅實的根基。

燕塵知道了這處太古星魂的試煉虛空，比想象中來頭還要大。

這有可能是本源之海未分層之前，也就是本源之海深處某處被截留的時空。

哪怕經歷了無數歲月的洗禮，這裏依然蘊含著極為可怕而古老的氣息。

“為什麽？”

燕塵此時只有這樣的一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