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白牯和淩雲上人出現的那一刻，巫嶸便感到蠱種出奇興奮起來，白牯身上的某種東西似乎格外吸引它的注意力。當然了，這種對蠱種的吸引力淩雲上人身上其實也有，但相比之下就要微弱些。

想到這兩人外出尋找守宮，巫嶸頓時明了，他們該是都有收獲了。想到這，饒是巫嶸也覺得振奮，等到從蠱收齊，蠱種破繭就再沒有任何阻礙！

“等，等我一下吧。”

淩雲上人一眼就看到了峽谷裏的符陣殘骸，還有被封住的大天坑裂縫。想到自己剛才覺察到的，強大純粹的天師氣息，淩雲上人下意識望向傅清，卻看到了他懷中的孩子。淩雲上人瞳孔驟縮，一向善於言辭的他此刻就跟舌頭打了結似的，死死盯著那孩子‘吭哧吭哧’說不出話來，直到聽巫嶸說讓他留下。

情急之下淩雲上人脫口而出：“鬼潮很快就能解決掉，我和滅靈隊……滅靈隊？！”

淩雲上人驟然回頭，擰眉望向沉默不語的洛十一和苦著臉偷偷往後面躲的符若雲，驚愕道：“符若雲，你加入滅靈隊了？”

雙方顯然是認識的，但眼下對抗鬼潮要緊。巫嶸傅清與白牯先回到渝州鬼域中的縫合怪住所處等待，果然不到一刻鐘，淩雲上人便得勝歸來。在這之前巫嶸查看了之前留在住所裏的母親和秦教授，他們身體沒有太大問題，只是畢竟被符陣抽取了部分生機，仍在昏睡，需要休息調養。

讓傅清和庫庫卡在臥室裏睡下，巫嶸下到客廳，正看到白牯與淩雲上人一左一右坐在沙發上，神情都有些凝重。巫嶸坐到他們對面，淩雲上人已經沉下了心來，並沒有急著去看傅清和那個疑似英雄庫庫卡的孩子，而是先習慣性給巫嶸倒了杯茶，緊接著不用他問就把什麽都交代了。

“我與符若雲確實曾見過幾面。”

淩雲上人緩緩道，邊說邊整理思緒：“在我閉關前他還沒加入滅靈隊，那時候我們比試過幾次。”

雖然符若雲長的顯老，但也就三十多歲，而且他們天師講究的是輩分天賦，其實不怎麽看年齡。光龍虎山就有不少七老八十的老道，見了淩雲還得恭恭敬敬喊師叔的。身為正一觀和茅山宗這一代的佼佼者，淩雲上人和符若雲之間免不了比較。雖然淩雲上人說的委婉，但他和符若雲之間的關系顯然很一般，甚至可以說不怎麽樣。

剛才還在峽谷的時候，見到淩雲上人下來，符若雲臉都綠了。

“父親原本給我起名‘青雲’，意為不墜青雲之志，在我十二歲那年，觀主為我改名為淩雲。”

淩雲上人這一脈很奇怪，他們並沒有道號，只有姓名。起個好名字對他們異常重要，都是經過多方掐算斟酌的。

“後來我殺了鬼王，在外小有名聲，符若雲便找上了龍虎山，要與我比劃一番。”

許多天師都非常講究名字間的忌諱，當時龍虎山正一觀本就一直壓茅山宗一頭，茅山人士非常憋屈，符若雲從小就以振興茅山宗為己任。這時候淩雲上人改名為淩雲，頓時惹惱了符若雲。淩雲淩雲，這不就是要壓他符若雲一頭嗎，正一觀實在太過分！

“那幾年他每年都會上山與我論道，我們之間互有勝負，我僥幸略勝他一籌。”

淩雲上人謙虛道，若有所思：“只是沒想到，他會加入滅靈隊。”

他這句話饒有深意，巫嶸注意到了。淩雲上人是重生者，他不知道符若雲加入滅靈隊一事，說明上輩子的時候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七大天坑裂縫處是否都有符陣在？”

巫嶸敏銳捕捉到一點：“滅靈隊激活符陣，殺死天鬼毀掉裂縫，自身會有什麽影響？”

“會被抽幹生機而死。”

淩雲上人苦笑嘆息：“所以我想不到符若雲為何會加入滅靈隊。”

像他和符若雲這樣，如果不出意外將來都會繼承道統，成為各自勢力首領的人物，無論是宗門還是聯邦其實對他們都有保護，像滅靈隊這種外表光鮮，實則幾乎等同於必死的組織首先就會排除在外。不過什麽事情都說不準，淩雲上人驚詫符若雲竟然會加入滅靈隊，上輩子估計死的悄無聲息的同時，也莫名聯想到自己。

他不也是在七大天坑復蘇後執意下山，去鬼國做了臥底，最後為巫嶸擋下天鬼攻擊而死嗎。他和符若雲大哥不說二哥，反正都不是什麽正常人物。

“我對滅靈隊了解不多。”

不能直接談起未來局勢，淩雲上人話語字斟句酌，說的話都要考慮到背後含義。上輩子他做到鬼國軍師的地位，經常領兵與人類方作戰，對人類那邊大小組織也了解。他說對滅靈隊了解不多，也就是說那時候的滅靈隊銷聲匿跡，甚至很可能這個組織已經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