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紀厘昏昏沉沉地睡著,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劇烈的頭疼感卷土重來,時冷時熱的身體讓他格外不適應。

他太累了,實在沒有力氣睜眼,更沒有思想去處理這股難受勁。

紀厘下意識地朝著身側的熱源靠近,仿佛是在尋求著什麽安定。

半夢半醒間,床側有了一絲輕微的動靜,原本包裹在身側的熟悉氣味撤離。

紀厘不安地低哼了一聲,嗓子幹啞得近乎冒煙。

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折磨,讓他不得不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哼哼的鼻音裏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哭腔。

“……秦櫟。”

急促的腳步聲折了回來,熟悉的聲線重新闖入了耳膜,“乖,我在。”

“先喝點水,我已經讓人拿退燒藥上來了。”

紀厘索性連眼睛都不睜開了,按照對方的指令配合去做。

溫水入喉,解救了幹涸到冒煙的嗓子。

沒多久,苦澀的藥味再次彌漫在了口中,沖得他連混沌的思緒都跟著清明了不少。

紀厘擡了擡眼皮,高溫燒得他的雙眼酸澀不已,“幾點了?”

“時間還早,你接下來也沒有通告,不用緊張。”

秦櫟吻了吻戀人滾燙的額頭,重新陪他躺了下來,“你盡管睡,我一直陪著你。”

床頭燈光熄滅,整個房間又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中。

紀厘實在沒有力氣講話,太陽穴疼得一抽一抽的,連身體小幅度的動彈都會引起強烈的暈痛感。

他安安靜靜地窩在秦櫟的懷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陷入了新一輪的昏睡。

熱意慢悠悠地騰升,不知不覺間帶走了體內的痛苦。

一覺醒來,紀厘覺得渾身倍感輕松,只有偶爾暈眩的大腦證明了昨晚的那一場生病折磨。

早已經醒來的秦櫟聽見戀人的感嘆,忍不住低笑,“看來是不難受了?”

說著,他撫上對方的額頭。

還好,已經沒了那種不正常的熱度,看來是退燒了。

紀厘攏住他的手腕,一時間懶得動彈,“幾點了?”

“下午三點。”

紀厘一驚,“我睡了這麽久?”

“嗯,生病了多睡睡是好事。”秦櫟拿起一側的軟枕,主動墊在戀人的後頸處。

“警局那邊的事情,我和郁姐他們通過電話了,暫時沒有什麽要緊事,遲點再說。”

紀厘低音了一聲,腦子裏朦朧回想起昨晚的遭遇——

秦櫟親自給他喂藥、收攏被子不讓他著涼、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測量他的體溫、緊緊懷著他溫聲細語地安撫……

紀厘向來獨立慣了。

作為公眾人物,以往每回生病都靠自己熬著,頂多也就是讓助理跑腿買個藥。

這樣的細心照料,讓紀厘格外覺得被珍重。

他蹭了蹭戀人的頸側,沙啞的嗓音裏透著愉悅,“秦櫟,謝謝你。”

秦櫟捏了捏他的喉結,“寶貝,我要的可不是你的口頭感謝。”

紀厘對上秦櫟深情而專注的雙眸,吻上他的薄唇。

一瞬即止。

“你小心被我傳染。”

即便他現在已經覺得身體無恙了,但還是要小心為上。

“不會的。”秦櫟把他的‘警告’當成耳旁風,斷斷續續地追吻,“我也有堅持鍛煉,體質沒那麽差。”

這後半句話,完全實在調侃紀厘昨晚睡前的‘大言不慚’。

紀厘少有地被自己打了臉,臉頰羞紅了一瞬。

下一秒,秦櫟就果斷扣住了他的腦後勺,強硬而溫柔地加深了這個吻。

紀厘配合地張開唇關,任有戀人肆意探索,口中的每一處被細致舔撫,升起的酥麻感直沖四肢百合。

“唔嗯。”

細微的嗚咽聲傳了出來,持續沖擊著混沌的大腦。

紀厘不自覺地圈緊了秦櫟的臂膀,沒料到對方更為直接地調整姿態,壓了上來。

吻愈演愈烈。

灼熱的呼吸聲交融在一塊,仿佛將周圍的一切空氣都燃燒殆盡。

紀厘的大腦一片空白,說不清是身體的特意更重,還是窒息感更折磨人。

“唔……秦、秦櫟……”

斷斷續續的求饒聲從唇縫溢出,可沒能激起秦櫟的半點‘憐憫’。

或許是生病後獨有的心理脆弱,吻到最後,紀厘的眼裏直接被激出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終於,雙唇分離。

秦櫟短暫地放過了他。

渴望許久到空氣灌入口鼻,嗆得紀厘咳嗽了好幾聲,眼尾的潮紅是最勾人的顏色。

秦櫟吻了吻他眼角的霧氣,半是寵溺半是無奈,“我還沒開始欺負你,怎麽就委屈成這樣?”

“誰委屈了?我好著呢。”紀厘小聲抽吸了一口,心尖上又冒起一絲莫名其妙的期待,“你還想怎麽欺負?”

“你說呢?”

尾音落回了吻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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