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襲擊

慘遭歧視，特別是老板親口說的鐵板釘釘的歧視，黑羽沙色絨毛的啾啾呆了一下，然後瞬間躺倒在地，開始打滾。

“日子沒法過了啾！老板歧視我啾！”

他顯然精通打滾技術，幾乎是蛇皮滾動，看起來特別悲愴特別委屈，一路骨碌碌滾到紅閻魔腳下，紅閻魔冷漠臉看他，指了指另一邊。

“往那邊滾滾啾。”

“……？”

“有客人撒了可樂在那裏，我看你滾得挺幹凈的啾。”

“……”

童磨在紅閻魔肩膀上發出了幸災樂禍的“嘎嘎”聲，太宰治就地一滾起身，仿佛無事發生，還一臉慈祥的詢問童磨。

“賣了多少錢啊？”

“……”

有的人，真的沒法子做朋友！

太宰治是絕對不知道適可而止的，他踩中了童磨的痛腳，當然要在上面蹦個迪才行。於是他向外挪了兩步避開地上撒的可樂，神色愈發和藹可親。

“賣多少錢也不是你自己拿著，對啾？”

“……”

“白蘭啾已經帶著賣你的錢遠走高飛啦啾哈哈哈哈！”

“……嗚啾。”

童磨啾不過這個不要臉的家夥，身上毛毛都蓬起來，傷心的一頭紮進紅老板懷裏開始扭動。

“老板你說句話啾！！！”

“啾啾！說不過就告狀，不要臉！被賣的不是你啾？”太宰治占據上風，蹦跶得更歡了，“自己傻乎乎被賣掉，別啾拿這件事啾你是理所當然的！”

童磨……童磨能說自己是自願被賣磨練演技的嗎？他敢保證太宰治還有一萬句話在後面等著他，紅老板又面無表情不說話，他只能自己委委屈屈啾回去。

“第一次被賣的時候我也很無助好啾？！”

“哈哈哈哈啾哈哈哈哈哈！”

“……”

童磨自閉了，童磨去洗盤子了。他把自己浸沒在水果味的洗潔精泡泡裏，終於獲得了久違的精神上的寧靜。

白蘭啾還回不回來了，沒了白蘭啾跟噠宰啾做塑料姐妹花，他的日子真的好苦。

就算在這裏，他也能聽到噠宰啾快樂的向紅老板詢問的聲音。

“老板老板，童磨啾之前被賣是什麽情況呀？”

紅閻魔終於恢復了一點表情，看著店員把地板上灑的可樂清理幹凈，慢吞吞的問道。

“你指哪一次？”

“……”

童磨好慘一啾啾，他究竟被賣了多少次啊！

“要是第一次的話……”紅閻魔回憶道，“庫洛洛啾把他賣去挖煤了，或者是什麽煤礦吉祥物吧，忘記了啾。找到的時候是個小黑啾，一口氣喝掉了一盆拉面還哭著要再加，說是在礦上吃不飽。”

“第二次可能就比較熟練了，自己回來的，拖著個礦泉水瓶，第一句話就是‘老板我撿垃圾回來了啾’。”

“之後還有好多次，記不得了，有一次還在鍋裏啾，水都快開了的那種。”

“但是童磨啾的生命力是很頑強的！”紅閻魔回憶完，還給童磨了一個大拇指，“無論被賣到哪裏去，都能堅強地生活，回來之後不用休息就能接著洗盤子，噠宰啾要向童磨啾學習！”

太宰治：“……”

他有理由相信，紅老板希望他學習的是後半句的“洗盤子”，而不是前半句的“頑強活著”。

紅老板需要的只是洗盤子的工具啾罷遼！

“說起來，噠宰啾。”紅閻魔的神情嚴肅起來，“最近有好好工作積攢功德嗎？年底的時候我是會清算的，如果你攢的功德太少或者沒有……”

太宰治頓時歡快道：“怎麽會呢老板！我好努力好努力的啾！”

好努力好努力的偷懶啾！

紅閻魔壓根不信，但是太宰治的偷懶水平確實很高，加上他自己最近有些忙碌，等新店開業告一段落就好了，他會騰出手來親自監督不省心的夥計幹活。

太宰治一找到機會就溜了，找個隱蔽的角落繼續禍害盆栽，順便觀察紅老板的動向。他發現紅老板環視一周之後，徑直走向了一桌，這一桌坐著幾個身穿軍綠色學生制服的國中生，正快樂的吃著套餐，看起來有點點眼熟。

太宰治思考了一會兒，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前幾天當中拖地公開處刑的那一群嗎，居然還能夠堅強的來閻魔亭快餐店吃東西，連社會性死亡都不顧了，果然是閻魔亭的食物太好吃了嗎？

紅閻魔來到這些國中生面前，與並盛中學循規蹈矩的學生們不同，黑曜中學沒有風紀委員會的約束，這幾個學生明顯就是不良打扮，校服改造了，耳釘紋身齊全，不過吃東西的樣子倒還看得出孩子氣，紅老板心情慈愛的想。

紅閻魔的表情很祥和，一桌人見了他卻仿佛見了鬼，差點就當場哭出來。

“紅紅紅紅老板！”全桌起立，戰戰兢兢，“我們交錢了！我們這次交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