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平衡

對於張道一，楚明觀察了很久，知道張道一所參悟的道，名為“易”，楚明自己的龍象之道，以力量見長，以力證道，而張道一的易，卻是擅長變化，日月轉為易，日月合為明，若說龍象是一種結果，那易就是一個過程。

楚明通過自己這段時間的觀察，和自己得到的那個“易”之古字，可以說對於張道一是無比的了解，就算是二人處於同一個領域，他也有八成的勝算！

但現在，突如其來的變化，卻是讓楚明之前的一番動作，都做了無用功。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對手會是張道一，但現在，他的對手卻變成了他自己，一個更強的自己！

按照道理，楚明現在無論是智慧、意志還是力量，都抵達了極限，再也不可能增加半點，他想要變得更強，要麽是直接成道，凝聚道種，化作不朽種，要麽是踏出永恒第三步，踏破永恒。

而對面這個白衣的自己，楚明一眼就看出，其和自己處於同樣的境界，但卻偏偏就比自己強上那麽一點。

這無疑打破了某種冥冥之中的規則，打破了某種平衡，按照道理，這樣的情景是不該出現的。

就算是楚明的復制體，在踏破永恒，亦或是鑄道之前，楚明現在的狀態，就是真正的極限，不可能在逾越半點。

莫名的，楚明直接聯想到了天元完美道基論述裏，對於劫境的描繪裏，所言說的平衡境界！

在平衡的妙境之下，此境界一旦展開，那就是無論對方有多麽強，我都會比你強那麽一線。

這就是妙境，完全不講任何道理，且只有妙境可以戰勝妙境。

“劫境！這是劫境的手段！”

楚明心中，驟然閃過這麽一個念頭。

對面這個自己，恐怕就是有劫境的存在，以平衡之妙境，復刻出來的自己。

而自己想要戰勝對方，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踏出永恒第三步，成就永恒！

只有妙境可以戰勝妙境，要不然，無論自己力量再怎麽提升，這個白衣的楚明，恐怕也會永遠都比自己強上那麽一線。

而就在楚明念轉的時候，對面的白衣楚明，赫然動了。

之間那白衣楚明眸子一個開闔之間，整個世界都好似隨之而進行了黑白交替，就好似其乃是傳說之中，睜眼為晝閉眼為夜的燭龍。

這種事若是在天元之外，以楚明的境界和力量，想要做到輕而易舉，但這裏是天元，任何一顆太古星辰，都有千百劫的力量，而那永恒的太陽，其力量更是接近十二萬九千六百劫，堪比一度！

元會劫度！

以十二萬九千六百的比擬換算，至於度之上，卻是沒有了。

這樣的星辰，楚明現在的力量和其比起來簡直連微塵都算不上。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白衣楚明以精神力量顛倒了乾坤，逆亂了紅塵，擾亂了所有人的心靈，甚至就連楚明自己，也因這一個眸子的開闔，而心緒動蕩，生出了一種世界正在黑白交替的感覺。

楚明心緒的動蕩，只在千萬分之一個生滅之間，甚至在比這更短的時間之內，就平復了所有的心緒動蕩。

但就是這幾乎微不可計的時間之內，白衣楚明卻是抓住了楚明這個破綻，並悍然出手。

對此，楚明不得不感慨，不愧是自己，一個更強的自己，無論是力量、智慧、意志、決斷，和對於戰局的把握，都和自己沒有任何的區別，甚至要更加的優秀！

“轟隆隆！”

白衣楚明一步踏出，大地成粉，這元山的材質，可以說已經是一種近乎永恒的物質，之前諸多的對決，都沒有損毀其半點，也只有某些極其強大的永恒種，亦或是唯一種，才有能力將其破壞。

而現在，在白衣楚明腳下，卻是踏步之間，近乎永恒的物質都失去了其永恒的特質，一下子化作粉末，化作劫灰。

由此，也可以看出，白衣楚明的這一擊，力量有多麽的兇悍。

楚明和白衣楚明之間，相聚約莫十裏，十裏的距離，白衣楚明卻是沒有花費半點的時間，甚至連萬億分之一秒都沒有，只是一個踏步，就突兀的出現在了楚明面前。

這不是扭曲了虛空，更是強大到極致的力量，甚至微微擾動了此間的宙光，使得空間不再是阻隔。

這是光陰流水，刹那永恒的身法，簡直已經是力量和技巧的極致！

要知道天元之時光厚重到了極點，原本只有唯一種才能略微的擾動，唯一種之下，很難影響時光。

楚明現在的力量是百元，白衣楚明大概是一百零一元，只多了一點點，原本按照道理，是不可能擾動宙光的，但白衣楚明卻憑借著極致的技巧，強奪宙光一瞬，以此造就出了這種不可思議的身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