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貫徹己道

楚明也沒有想到，長生大帝竟然有粉碎大千的神通，這般神通可謂是窮究大道之變，並不是以絕對的力量粉碎一切，而是講究一個順勢而為，推波助瀾，借用世界本身的力量，來破滅世界。

楚明的大衍道神通，可以算計諸般種種，洞徹未來，大千世界沒有多少東西可以逃過楚明的算計，而長生大帝，卻恰好就是那為數不過的幾個楚明難以看透的存在。

五十六億年的修行，長生大帝雖然沒能抵達彼岸，但這並不是長生大帝的天賦才情不夠，而是世界不夠強大，無法支撐有生靈抵達彼岸。

長生大帝的想法並沒有錯，人力是終有窮盡的，若非楚明有系統，走的更是遠超此間的神藏體系，想成彼岸，也只有按照長生大帝的路子走。

四萬多個紀元生滅，無數強大生命的本源被天道一波波的收割，這才終於達到了足夠誕生出彼岸的程度。

只是世界足夠強大了，長生大帝也老了，腐朽了，他的意念充滿了暮氣，千瘡百孔，已經不足以駕馭如此磅礴的力量。

在太古時代，長生大帝培養出了盤皇，想要盤皇按照自己的路抵達彼岸，只是盤皇失敗了，只容納了小半的力量，便控制不住，道化天地間，化作了中央大世界。

現在，楚明鎮壓了諸多敵手，凝聚無盡氣運，本身強大到不可思議，卻是讓長生大帝看到了楚明抵達彼岸的可能性。

危機！

此刻楚明感應到了無限的危機，以他現在的神通，天下地下沒有人可以殺他，就連長生大帝粉碎大千也不能，因為他已經是此間的最強者，系統破界的功能已經開啟。

但楚明不能走，他的劫數還沒有渡盡，神通還差了那麽幾分火候，如若就此離去，終究無法圓滿，到時候這將是他修行路上的巨大缺憾。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這般危機，正是楚明所求的，他要在劫數中磨練，鑄就無上的心靈，曾經的劫數雖然猛烈的但到底少了幾分生死之間的意味。

而現在，大千粉碎的力量，足夠消滅楚明，他若留於此間，可謂是九死一生，生機渺茫，而楚明卻存在退路，可以軟弱，可以退卻，他可以直接破界離去，也可以熔煉所有以此達到最強，成就彼岸。

對於一個人而言，這種生死之間的抉擇永遠都是最艱難的，也同樣是最能讓人心靈成長的。

沒有選擇之下的選擇，哪怕是死，也並不能讓人成長多少。

長久以來，楚明已經很久都沒有面對這般幾近死亡的危機，如今的局勢，雖然有諸多的機緣巧合，但也正合了楚明的意。

因為就連楚明自己，也不知道在生死之間，自己是否可以堅守自己的道！

他的道路，是在生死之間超越，鑄就無上的心靈，但當真的面對生死，在生死的抉擇面前，他的心，堅守的住麽？！

“一步退步步退！”

“這一次我可以逃，但下一次也可以麽？！”

“軟弱的心，無法駕馭大羅神藏的力量！”

“熔煉一切成就彼岸，自此不朽更是美好，但這並不是我的路，今日我能因為彼岸而動搖，走了長生大帝的路，日後我也會因為其他的東西而動搖，縱使走到最後，成的也只是道，而不是我！”

大破滅的力量湧動，向著楚明覆壓而來，生死關頭，楚明心中轉過一個有一個念頭。

“不，若是輕易的動搖了，談何走到最後？！”

“從來都是人成就道，而不是道成就人！”

“我的心，我的道，九死不悔，生也好！死也罷！縱使萬劫不復，又豈能就此屈從！”

這條與天爭與地鬥，自無窮劫數之中超越的路是楚明自己選的。

但此刻，當真正面臨滅頂之災，且只要退卻屈心就能苟命的時候，楚明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自己想的那般堅定，他心底還有有那麽幾分屈心苟命的念頭。

什麽樣的心能稱無上，就楚明現在而言，只有永不動搖的心，可稱無上。

從金牛武館跳池塘，未來武道紀元盜天機……一步步走來，從軟弱到堅定，楚明一直在成長，並隨著越強，越是無畏。

但當真正處於生死關頭的時候，楚明還是動搖了那麽一個刹那。

這讓楚明知道，自己的心還是不夠堅定，但同樣，當楚明做出選擇之後，他的心靈之光，也變得前所未有的熾盛。

人的心靈是可以成長的，會在一次次的經歷，一次次的抉擇之中變得堅定，沒有人能夠一出生就無懼一切。

毀滅性的力量已經到來，楚明的心卻是前所未有的冷靜，生死面前，他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同時也通過抉擇，讓自己的心靈獲得了長足的成長。

雖然他的心意距離真正的十地不動永不退轉還有些遙遠，但他知道，只要這一次自己可以破劫而出，他的心，他的道就能再次貫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