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七章 聖人之後

當然還是有區別的。

這就好像那個已經爛大街的論題。

兩個同村的少年,一起長大,一個選擇寒窗苦讀,然後考上了好的大學,大學畢業後奮鬥打拼,辛苦工作,等到年老之後,回到了老家,住在老房子裏,每天清閑釣魚,養貓逗狗。另一個則是從小放棄了讀書,就在農村務農,年過半百,也要辛苦捕魚,補貼家用。

表面上看,他們似乎正在做著相同的事情,有著幾乎是一樣的結果。

骨子裏卻絕不相同。

那個見過外面的世界,有著自己的一份事業,有過輝煌成績的人,他擁有選擇的權利。

他選擇了平凡,卻並不代表他只能平凡。

他不必真的為生活上的瑣碎而發愁。

而那個始終被束縛在農村的人,他的一切都以生存為出發點,生活裏的每一點小難題,都是他幾乎過不去的檻,除了種田捕魚,他再也沒有其它的活法,找不到一個出口。

這就是真正平凡和表面平凡的區別。

如同一幅好畫,一幅好字,講究返璞歸真。卻並不代表,它們就真的無視了技法。

恰恰相反,它們正需要無比紮實的基礎。

一篇記載生活瑣碎的日記,十年的老寫手,可以將它寫的生動活潑,栩栩如生。而一個沒多少積累和動筆經驗的新手,卻仿佛是在記流水賬,毫無閱讀樂趣可言。

這些都是‘修行’所代表的不同結果。

林溪不去評價那些選擇‘平凡’的聖人們,究竟是什麽樣的心思和想法。

或許,真的是到達了巔峰之後,便回歸了平凡。

而現在的林溪,卻只要去做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王家聖人,和他做過一場。

阻道之仇,豈能不報?

聖人?

聖人怎麽了?

聖人就不能報仇了?

聖人既是聖,也是人。

這代表著的,便是絕對的復雜以及絕對的純粹。

林溪現在,就像和那個王家聖人打一架。

勝負無所謂,重要的是……要將他的臉打開花。

當林溪循著痕跡找過去的時候。

王家聖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空留下了一個偌大的,盤踞了大片星空,無窮世界的王氏家族。

對方的意思很明確,如果林溪不嫌丟人。

完全可以殺戮整個王氏家族,用以泄憤。

至於死去的這些王家人,他們並不會知道自己死過。

因為事後,王家聖人一定會翻轉宇宙,戲弄時空,將他們重新復活回來。

林溪繼續計算,聖人的偉念,只在刹那便觀測了整個宇宙。

宇宙之浩瀚縹緲,於他而言卻只是恰巧相當於掃了一眼自己的後花園。

瞬間林溪出現在了另一處地方。

這一次,不是林溪穿越了空間,而是空間屈從於它,改變了自己的‘屬性’。

也就是說,林溪從未移動過,卻在刹那間,到達了自己想要到達的地方。

這裏是一座宏偉的仙宮。

各種精美的造型,各種奇花異果,各種仙氣縹緲,靈光閃爍……

然而都毫無意義。

這些不過是另一位聖人,為了招待他,顯得客氣些,於一瞬之間,虛構然後真實化出來的。

對於任何聖人之下的存在而言,它都極盡奢華。

然而對於聖人來講,它就是與一間草屋,一座荒山,沒有半點區別。

從以上描述中。

似乎可以看得出來,聖人……至少在此刻表現出來的聖人之能力,更遠強於一些記載中的‘古聖’。

完全就不像是一個境界與層次。

事實上,他們就是一個層次。

以前的古聖,被稱之為‘天道代言人’。

天道是什麽?

就是現如今多元大宇宙的意志,多元大宇宙的規則。

而聖人,就是這些意志和規則的掌控、操縱者。

簡而言之,就是多元大宇宙有多強,聖人就有多強。

不是如今的聖人,比古聖顯得更加強大、神異。

而是如今的多元大宇宙,比起曾經的洪荒世界,更加的浩瀚、神秘、偉大。

穿著花襯衫,戴著蛤蟆鏡的縹緲仙聖,就在宮殿中等著林溪。

他是來說和的。

“你有怨氣很正常。”

“不過換一個角度,如果沒有他的阻撓,你的成聖不可能這麽快,更不可能這麽順利。某種意義上,也是他成全了你。”縹緲仙聖說道。

他這不是胡謅。

無數年來,成聖的道路和道理,就在那裏。

有資格和能力真正走通,走過去的能有幾個?

“說的不錯!”

“但是這並不妨礙我想要打他一頓。”林溪說道。

如果可以,他更像直接弄死王家聖人,但是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