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我們遵循的，都只是內心

“他是古老的天魔，是一切的終結，是八百界最終的恐懼，也是混沌潮汐之中，最至高無上的天魔主宰之一。”

“但同時，他也光明，是希望，是文明的締造者，是八千界的創造者，是無數人追逐的真理，是一切的起點，是許許多多故事裏，流傳的創世之神。”

“他既是光明，也是黑暗，但是光明和黑暗本沒有分別，一切歸於混沌，一切都由混沌解釋。不過是，最強大，最強壯的……存在而已。”虛秉的語速漸快，似乎瀕臨瘋狂。

林溪反而漸漸的，從沖擊中冷靜、清醒過來。

不錯，善惡是相對的。

從拉高的、宏觀的角度來看，似乎已經無法辨別，什麽是善惡。

如同年少時看的凹凸曼。

他們對於人類而言，固然是守護和平和生存的英雄。

但是，同時他們也曾經破滅了許多怪獸的星球，甚至踏破了某些文明，最後的火種。

那難道，不是一種另外的殘忍與邪惡？

善良和正義，都是有選擇的。

重點是……將自己放在哪一邊。

林溪徹底的清醒了。

他理解了耶留下的天魔法，更深刻的含義。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會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混沌，既是善，也是惡，但是歸根結底是無。

無有善惡，只有我。

“我喜歡怎麽做，就怎麽做……休想有任何人來擺布我的思想。”林溪念頭漸定。

至於從虛秉這裏聽到的某個答案，林溪並不認為，實施起來需要按部就班。

拋開虛秉那些瘋狂的理念，核心只有一個。

那就是通過手段，打破某個真仙級強者的心靈，讓他進入自我放棄的狀態。

然後將之吞噬。

虛秉結合自身經歷，給出了覆滅蒼生、崩壞世界的‘建議’，但是那一切的前提是，他所面對的是一個集一切美德於一身的光明大騎士。

而諸天萬界之中，什麽樣的真仙都有。

有的固然以挽救蒼生，承擔世界興盛、強大為己任。

但是也有更多，自私自利，天生萬物以肥己身，根本就不將世界其它生靈的生死禍福，當做一回事。

這樣的真仙，便是當著他的面，破滅世界又有何用？

換一個方向，若是有某個真仙，以破壞世界，毀滅世界為信仰和樂趣。

林溪降臨該界，反其道而行之，使得世界重新繁榮，卻是正好恰當。

“多謝前輩坦言相告，安遠……明白了！”林溪也沒說明白自己明白了什麽，更沒有必要，去和虛秉爭論。

道不同，不相為謀。

虛秉卻以為，林溪已經走上了他指引的道，點點頭道：“不錯！不錯！你再積累一段時間，多學點知識，你若再幫我做一件事，我便給你指條明路。我恰好知道有一個世界，適合你發展，你若成功顛覆此界，便可吞一仙神之魂，入魔聖境，成為真正的天魔。”

林溪卻道：“多謝城主美意，不過……安遠自認為才疏學淺，便不多叨擾了。”

“不過，此次推動城主您的計劃，易等也在其中出力不少，您若有心……不妨對他兩個女兒稍加照顧，只需給予一定資源，護她們自行成長便可。”林溪說道。

虛秉不耐煩的擺擺手。

“知了！知了！”

林溪心中明了，這虛秉怕是不會放在心上了。

或許，之所以願意幫他……甚至利用完他，還不一腳踢開，反而告知一些天魔修行隱秘，也全然是看在‘耶’的面子上。

低階的天魔，敢於爭奪‘耶’傳承的天魔法。

但是到了高階天魔，知道的多了，也就多了畏懼，反而束手束腳，多有揣測。

林溪當然也不會自己泄底。

至於易等交代的‘後事’，林溪覺得還是找白玄他們幫忙，多多照顧，反而更加靠譜一些。

辭別了虛秉，林溪整個魔都仿佛松懈下來。

隨後一路出了狂識之城。

在虛識界中漂流了很久。

到了一處荒蕪的浮空虛地停下來。

燃燒大量負面情緒……包括靈魂之力，林溪布置出了一個隔絕感官的空間，隨手從體內掏出一物，攤開在手心。

雖然紋理、模樣稍有不同。

但是這赫然便是與虛秉已得的扭曲懷表，十分類似的一個物體。

當然，它看起來不像是懷表了。

而是瞧著像一個精致的手表。

這東西，原本屬於胡勇……也就是節目組的一個年輕嘉賓。

雖然沒有什麽真正的修行價值，卻是一種奢侈品。

當時，虛秉正在對抗整個央荒大界，而央荒大界的高端力量，也在對抗虛秉的入侵，稍稍給了林溪一點點的時間和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