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1章 巨眼

空間在崩塌，物質在扭曲，林天齊周圍，完全呈現出一副大毀滅的恐怖景象，無盡恐怖的劍道殺戮意志凝聚，自林天齊身上逸散出來，而每一道意志，都似乎蘊含著毀天滅地的恐怖力量一般，能輕易崩裂虛空，磨滅物質，看上去，似乎這個世界都已經完全無法承受林天齊的存在般。

白判、月判、崔判、寧判、周判五個止不住身體都微微顫抖了起來，看著自虛空中緩緩走出來的林天齊，他們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栗。

這種感覺，這種力量，已經完全超過了他們所能理解的層次，這是完全超脫蛻凡之上的力量層次，他們甚至感覺，這個時候如果林天齊要殺他們的話，完全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念頭，他們就能輕易被斬殺，因為僅僅林天齊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殺戮意志，他們就已經完全無法承受。

啟的臉色也是難看到極致，不過相比起白判五個卻要顯得好很多，畢竟本身就是長生境界的存在，雖然此刻受天地規則的壓制修為實力只有蛻凡，但是本身長生境界的眼界這些卻不會受到影響，自然的，各方面承受能力也要遠超白判五個，雖然也同樣感到壓力，但不至於慌亂失態。

不過在心中，啟卻也依舊無法平靜，他無法理解，林天齊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在這片受到天地規則壓制的末法天地，居然能走到這一步。

目光死死的盯著林天齊，想要弄清楚林天齊的具體狀況，很快，啟便看出，雖然林天齊如今的氣息恐怖的驚人，尤其是身上那種凝聚的恐怖無比的劍道殺戮意志，已經完完全全達到長生境界，成為長生境界武道修士才能掌握凝聚的武道意志力量，但是林天齊本身的修為依舊是蛻凡。

也就是說，林天齊的修為依舊沒有變化，還是蛻凡，但是卻以蛻凡境界的修為，掌握了長生境界的力量，這種情況倒並非沒有過，畢竟諸天萬界這麽大，生靈無以計數，出現那麽少數幾個超過常理的存在也不是什麽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這種情況，卻也基本都只是存在與聽說中。

如果用概率學來算這種情況出現的概率的話就是億億萬修士中都未必會出現一個，但是就是這種億億萬分之一都未必會出現的情況居然被自己給遇上了，這一刻，啟真的有種想要吐血的沖動，不知道該說是自己倒黴還是運氣好，這種幾乎不可能出現的事情都讓自己遇上了，幹你娘！

“不對，他的眼睛，這個氣息，好像是入魔了。”

忽地，啟又神色一變，注意到林天齊血紅的雙眼，那種冰冷不含絲毫情感幾乎只有殺戮的眼神，再配合此刻林天齊身上的氣息，這種感覺，他最熟悉不過，以往見過次數不知多少，完全就是入魔的征兆，整個人的靈魂意志徹底失去情感，全部被一種瘋狂的殺戮欲望所充斥。

念及至此，啟的臉色更是一下子緊繃起來，因為他非常清楚，如果林天齊真的入魔，對他而言未必是好事，因為入魔更可怕。

轟隆隆！

最後，林天齊的身影徹底從虛空中走出來，而他身後的整個空間通道和裂縫也是瞬間全部崩塌下去，就是在其腳下被劈開成兩半的巨大陰山，都在一瞬間轟然崩碎傾塌起來，完全承受不住林天齊身上的氣息，林天齊周圍，整個空間都直接成為一片灰黑色地帶，因為空間全部崩碎。

“林天齊，真的是他！！！”

遠處數十裏外，夜空中，濼的身影自遠處飛來，看著自虛空中走出來的林天齊，整個人也是身子一下子停在高空中，面露震驚之色，雖然剛剛她就猜測那一劍與林天齊有關，因為那種充滿殺戮的劍芒太熟悉了，而其除了林天齊之外，這個世界，還是陰山這邊，也基本沒有第二個人。

不過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但是此刻親眼看到，尤其是林天齊此刻的情況和身上那種完全超越了蛻凡層次的恐怖力量，依舊止不住震撼。

這一刻，她感覺林天齊完全就像是一尊復蘇的主宰殺戮的古老神祇，那種恐怖的劍道殺戮意志，就是她相隔數十裏遠遠感應著，都有一種心驚膽顫的感覺，而隨著林天齊從虛空中走出來，整個陰山的上空，原本漆黑的夜空也是慢慢變成了血紅色，受到林天齊身上的殺戮氣息影響。

而且血色在天空之中越來越蔓延，眨眼間，濼看著自己頭頂上的天空都被一層血色取代，到最後，方圓數十裏的天空都化作一片血色，天地間也是被一種濃烈的殺戮氣息所取代，隱隱中，濼感覺自己甚至都聞道了血腥味，空氣中似有濃烈的血腥味彌漫。

現場最中心陰山方向的啟和白判幾個更是已經整個心都提到嗓子眼，尤其是白判五個，甚至感覺自己整個靈魂都要裂開了一樣，林天齊淡淡的血色眸子看著他們，這種感覺，像是被死亡深淵凝視著一樣，似乎自己下一刻隨時都可能跌入其中，全身都是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