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都做得,我還說不得?

給石鍋添了一把幹柴之後,雲不留沒有再理會它,徑直拿起兩把骨刀,來到池塘邊上的簡易屠宰台前,開始屠宰這頭大鱷魚。

兩把骨刀,一把是殺豬刀,一把是剝皮刀。

但他試了下之後便發現,以骨刀的鋒利,完全破不了這條大鱷魚的防禦。而且,他也不敢太過用力,怕骨刀直接斷掉。

他只能用野豬獠牙將鱷魚皮沿著腰側慢慢刮開。

雖然他不知道該如何鞣制鱷魚皮,但整條鱷魚身上,也就只有腹部的鱷魚皮最為柔軟,如果像宰殺其他野獸那樣,從鱷魚腹部中線剖開的話,那就這塊完整的柔軟鱷魚皮就只能浪費掉了。

雲不留並不知道,它的這個想法,和那些宰殺鱷魚剝皮的剝皮手們的想法,是完全一致的。

在宰殺這條鱷魚的時候,他還時不時關注一下大湖。結果等他將這條鱷魚的軟皮和硬皮都給剝下來後,湖面依舊風平浪靜。

這個結果,讓他不由開始懷疑自己的猜測和小毛球的敏感。

或許,這座大湖裏面其實真的什麽怪獸也沒有,只是小毛球的判斷出現了錯誤。又或者裏面真有東西,但那東西已經死了。

他邊思考邊開始剖開大鱷魚的腹部,先用殺豬刀劃開鱷魚肉,在碰到骨頭之後,用虎牙用力一紮,瞬間便將鱷魚骨紮斷。

剖開大鱷魚的腹部後,他將一些內臟留了下來,剩下腥氣過重的內臟則用竹簍裝著,送回到大湖之中。

這些內臟有湖魚替他清理幹凈,根本用不著他動手掩埋。

將那些內臟都倒進湖中,看著湖魚再次沸騰,而其他地方湖面依舊平靜時,雲不留覺得,自己的食譜上,可以增添一道美味了。

等他拎著竹簍回來,小奶虎已經來到屠宰石台邊上,低頭聞著那些血腥味,甚至在草叢裏舔著灑落的鱷魚血。

雲不留一看它這動作和行為,就知道它肚子餓了。

於是伸手將它抱了起來,抱回竹樓前。

竹樓前的石鍋邊上,看到雲不留回來,小毛球伸出爪子推了推面前的陶盆,指著陶盆和石鍋,咿咿呀呀叫喚起來。

雲不留掀開石鍋的蓋子,肉香隨之飄蕩出來,在風中飄散。

他用竹勺舀出幾塊牛肉,放在小毛球面前的陶盆裏,又給它加了點湯,示意它先吹吹,等涼了再吃。

然後又舀了塊肉放到小奶虎專用的竹碗裏,用手撚了撚,發現牛肉果然沒那麽容易爛。

他抱起小奶虎,掰開它的小嘴看了看,牙床倒是硬了許多,估計快要長虎牙了。但以它現在這樣,肯定也吃不了這牛肉。

於是他幹脆拿著竹碗,跑到被剝皮開膛的鱷魚邊上,用力擠了擠鱷魚肉,擠出一些鱷魚血給它。

雖然血腥味濃郁,但小奶虎卻一點也不嫌棄,一竹碗鱷魚血喝下去之後,居然還一副意猶未盡的小模樣,舔著唇角的血漬。

在他給小奶虎喂食的時候,小白蛇也從露台上一躍而下,一頭紮入池塘之中……原本呆在池塘裏的鵝村傻勇們,在雲不留扛著鱷魚回來之後就已經一哄而散,逃之夭夭了。

它遊過池塘,爬上塘埂,出現在雲不留面前,張嘴求肉。

看到小白蛇出現,雲不留便不由笑罵起來,“你個好吃懶做的小家夥,居然睡到現在才起來。還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啊!哦!不好意思,忘了你沒有手。”

他一邊笑罵,一邊用骨刀將鱷魚肉割成一條一條,方便它吞食。

小白蛇仿佛能夠聽得懂他說的這些話似的,頓時張開刺鱗,露出獠牙,朝他嘶嘶鳴叫,似乎像是在抗議。

“呵,你都做得,我還說不得?”

雲不留毫不留情地鄙視了她一句,然後便見它用小尾巴在他腿上甩動幾下,仿佛在向他撒嬌一樣。

直到他將一條鱷魚肉放到草地上,它才放過他,轉身吃肉。

小奶虎似乎也想吃肉,一對虎眸子好奇盯著石台上的鱷魚肉,人立而起,前爪搭在石台邊上,努力伸著腦袋,小心翼翼地聞了又聞。

看到雲不留看向它,它還伸出舌頭舔了舔鱷魚肉。

“牙都沒開始長呢!就想學人家吃肉了?”

雲不留白了它一眼,但想了想,還是拿出鱷魚肝,用骨刀將柔軟的鱷魚肝,一片一片片下來,喂到它嘴裏。

鱷魚肝肉質柔軟,但是沒有牙齒的小奶虎,依然還是用它那慢慢變硬的牙床反復咀嚼了好久才吞咽下去。相比小白蛇那種吃飯完全靠吞的粗獷方式,小奶虎的吃相可就要斯文溫和得多了。

午餐之後,小毛球回到小竹樓頂上繼續‘坐枯禪’,小白蛇又溜回竹樓二層窩在藤椅上,透著小竹窗看風景。

只有漸漸恢復活潑的小奶虎,在綠茵之中撲蝶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