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別人的藏書

第二日,沈文劍拿著山羊二長老給的通行牌順利進入藏書樓秘辛雜書區。

這區域中的藏書沒有任何功法、道術,全是各類隱秘傳聞。

很快,沈文劍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二長老推薦的《余生書》。

就是這麽坑,從書名根本看不出與萬魔吞天有任何聯系,且大多秘辛書籍為避諱一些特別詞匯都是如此,自己找還要一本本去翻引言或藏書注腳才知道寫的是什麽。

《余生書》就有引言:

“靈月蔽日,古海通天,屍山遍野,天地難藏。”

引言所描述的與玉劍山某本藏書描述的場景差不多,詞句不同而已。

這裏有幾個詞做下注釋。

靈月,是天上兩個月亮中輪廓模糊個頭更大的月亮,假如外面是跟另一個世界差不多的宇宙,靈月有可能是另一顆行星,因為隔著大氣也能看到它表面的顏色變化。還有,靈月是現在的叫法,上一次萬魔吞天之前,靈月是“魔月”!這個詞足以說明這份典籍來源於上一次萬魔吞天之後。

古海,地名,一片水域,因為沒有衛星地圖,沈文劍也沒有親自去過,僅憑一兩地的地理志無法判斷到底是海還是大型內陸湖。古海的特色是平靜無波、有進無出,盛產各種水妖水怪。

屍山,這裏的屍山並非形容屍體多的形容詞,它是個名詞!玉劍山典籍有多處對屍山的描述,但語焉不詳。按邏輯判斷,要麽是所謂的“魔”有堆屍癖,不過可能性不大,萬魔吞天的周期不定,幾十年到幾百年都有,腐壞是個問題;另一個可能,屍山是某種魔的衍生物或根本就是某種魔的本體。

沈文劍讀過玉劍山全部關於萬魔吞天的典籍,《余生書》屬於最常見的個人傳記型。

在萬魔吞天的“考古”工作中,個人傳記有優點也有缺點。最大的優點是對細節的描述更直觀,缺點是個人文字著作大部分沒有配圖,而且各種名稱也沒有統一標準。

比如《余生書》中所載的某怪物叫“枯木妖”,根據描述的特征與行為方式進行判斷,這玩意在玉劍山的大部分書籍裏都叫“地兇魔”。地兇魔是一種土屬且會主動攻擊周邊活物的魔物,它只是休息和埋伏的時候是枯木狀罷了,若只知道枯木妖這名字,連人家屬性生克、習性都沒弄清,可能還沒靠近就跪了。

書中記載的大部分沈文劍都已知曉,不過其中描述的大蜈山很是引起他的興趣。

據《余生書》所載,萬魔吞天期間,大蜈山山腰一處平地原有口百戶,但數十年間並未遭到“魔”的禍害,以至於消息傳出後短短幾年間來此避難之人在山腰上建成了一座小城。《余生書》作者在萬魔吞天結束後再訪此地探查,小城因缺少生計來源已經開始破敗,但所聞皆稱不離大蜈山陰便無事。

“大蜈山。”

把書放回架上,沈文劍從公共倉庫口袋裏拿出個大號本子,差不多是他平時記事本四倍大小。

打開,原來是一張張手繪地圖。

這手繪地圖是他保存在玉劍山倉庫最寶貴的東西之一,閱讀各種典籍時斷斷續續整理出來就花了很多心血,有時為佐證某地坐標還得多翻好幾本不相幹的地理志。拿到衛星地圖前恐怕很難找到細致程度類似的地圖類道具吧。

因為剛才的書裏才提過大蜈山在“海江之陽”,沈文劍很容易就在海江江北地區找到了這座山,按地圖的比例,距玉劍山直線接超過兩千裏,不能飛的話,粗略估計路要長一倍不止。

沈文劍現在只能“跳”路,到大蜈山遙遠了些,暫且記下。

放回地圖,又拿出萬魔吞天考證組中的筆記。

考證組是一套器具,筆記部分分為還原、考證、秘聞三類,物品包含從玉劍山档案中復原的天魔偵測陣盤、能減少被天魔發現的旅行配件包。

筆記本上,記錄上《余生書》與大蜈山,沈文劍還自己寫了推測注釋。

大蜈山當年不受萬魔吞天影響可能有二:有真正的大妖,大妖在普通人眼裏都是大仙,有些在受人香火時的確會保一方平安;剩下的則是地脈有異,魔物們不由自主的忽略了該處。但不管真實情況是哪種,幾千年滄海桑田的變化怕是難以再現當年的末日桃園。

接下來沈文劍把同書架的書一一拿出來翻看,除了數本類似《余生書》的“古籍”,還找到兩本飛石門自己整理的關於萬魔吞天的冊子。

飛石門所搜集的“古籍”年份不長,多都是上回萬魔吞天的記載,絕大部分信息對沈文劍已經沒用。

再看飛石門自己整理的冊子,也發現了問題。

大概是能供參考信息的年代關系,飛石門似乎以為萬魔吞天是個固定事件,冊子中甚至把征兆、表現、爆發等作出時間表以求應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