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夏廉敘舊(第2/2頁)

“孤所說的話,莫道長信嗎?”夏廉在蘇白走後,又對著莫河問了一句。

“如果人皇陛下一會兒走的時候,你我之間所談的內容都是敘舊,不涉及到其他的事情的話,那就不由得我不信!”莫河臉上也露出一絲微笑,用一種好似開玩笑一般的口吻說道。

聽到莫河這樣的回答,夏廉臉上的笑容突然之間又變得有些惆悵起來,看著莫河說道:“看來莫道長還是不信孤啊!”

說完這句話,他也不得莫河回答,繼續開口說道:“今天來找莫道長,還真的是想和莫道長敘敘舊,當初在玉河府的時候,多謝莫道長那幾年的保護了!”

話說到這裏,夏廉臉上的笑容又變成了苦笑,“那時候在玉河府,孤一直覺得莫道長是我那位皇弟的人,對莫道長還多有防範,哪怕當時離開玉河府的時候,心中也同樣有著一份抵觸,直到後來孤才想明白,莫道長當年的那些舉動,應該都是我那位皇弟拜托莫道長的吧!”

夏廉話說到最後,用的是拜托兩個字,這就表明了一點,他已經確信,莫河絕對不是當初他認為的夏賢的手下。

在他說話的時候,莫河發現了這位人皇,相比曾經的他身上的變化,最浮於表面的一個明顯變化,就是他臉上的笑容。

從兩人說話到現在,夏廉臉上的笑容幾乎就沒有斷過,但是他的笑容卻傳達出了不同的情緒,並非是那種單純開心的笑容。

一個人如果一直在人前臉上都帶著笑容,十有八九並非是他真正的開心,而是他在用笑容隱藏著一些東西,那種真正一直快樂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少之又少,甚至是,不存在!

夏廉坐在人皇這個位置上,他需要隱藏的情緒很多,所以這無可厚非,但是相比曾經的他,在這一點上變化真的很大。

“當年人皇陛下來的時候,的確是先皇讓我暗中保護一下!”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當初的人也已經不在了,所以莫河所幸也沒有隱瞞,直接肯定了夏廉的話。

在聽莫河說出這句話之後,夏廉臉上的笑容突然間一收,再次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不過並沒有喝,只是拿將其拿在手上,微微嘆息了一聲。

“果然,比起我那位皇弟,孤還是差了一些啊!”

這一聲嘆息之後,夏廉才再次抿了一口手中的茶,繼續開口說道。

“父皇的諸多子嗣之中,孤是資質平平的一個,能力比不上六皇兄,心機比不上我那位皇弟,坐在了人皇這個位置上,才知道這個位置到底有多難坐。”

“想想這麽多年以來,在最近幾十年中,孤最為放松的時間,反倒是在玉河府的那幾年,可以小心的施政,治理一府之地,做起來得心應手,不像如今這般吃力。”

“最重要的一點是,當你坐在了人皇這個位置上,你就會發現身邊連一個真正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了,哪怕是自己的子嗣,也不是什麽話都能夠說的!”

夏廉這個時候真的是像老朋友敘舊一般,對著莫河說了很多,而這些話,也不應該是他對莫河說的,畢竟兩人之間的交情還沒有到那裏。

他現在所說的這些話題,已經算得上是交淺言深了,對於自己親近的人,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對於莫河這個接觸本就不多的人,現在卻說出了這樣的話,這有些不太合適。

莫河現在也搞不懂,夏廉究竟想要表達什麽,只是單純的訴苦,還是說有其他的意圖,所以對於夏廉的話,他給出的反應就比較平淡了。

看著反應比較平淡,似乎並不想多言的莫河,夏廉又是一笑,眼神中在這一刻,仿佛包含了許多的情緒,讓人一時之間難以分辨。

“看來孤的確是有些冒昧,讓莫道長見笑了,有些話在心裏憋的太久,一直想找個人說一說,可是卻始終找不到這樣的人,道長與我也算是舊相識了,你我之間不存在太大的交集,所以這些話就一時沒有忍住,對著道長說了。”夏廉繼續看著莫河說道。

“陛下言重了,那個位置,的確不是什麽人都能夠坐的,而且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也的確很難!”莫河附和了對方一句。

然而他的這句話剛出口,莫河發現眼前的夏廉,身上的氣質瞬間一變,雖然依舊穿著便服,但那種人皇之威,卻已經顯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