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刻字

姜岑隨手兩劍輕易化解吳子魚斬出的劍氣,然後提劍疾奔、身形一閃,眨眼之間便來到吳子魚身前。

兩人相隔不過丈許,吐口唾沫都能飛到對方身上。

吳子魚大驚,他急忙狂舞寶劍、用密不透風的劍氣護住全身。

狹路相逢勇者勝!兩人面對面站立時,吳子魚的第一反應不是強攻,而是防禦,說明他心底已經在懼怕姜岑。

就算兩人的實力接近,以現在吳子魚的心態,他多半也會輸掉比試。

更何況,姜岑的實力,和他不在一個層面上。

姜岑一動不動地看了一會兒吳子魚的劍法,大約有兩三息的時間。

“破綻百出!”姜岑心中冷笑:“就這樣他還不肯認輸!”

姜岑突然手腕一抖,覺醒劍中一道劍光閃出,這劍光只有一寸多長,卻恰好穿透了吳子魚劍氣中的空隙。

“啊!”吳子魚一聲痛呼,此劍從他臉龐劃過,雖然劍氣立刻消散,但他的左臉,被劃出了一道寸許長的傷口,頓時留下一道血痕。

表面上看起來這只是劍氣擦過,但懂一些劍道的那些凝丹期修士或是金丹長老,卻能看出來,劍氣是完完全全擊中了吳子魚的面目,只是在接觸其皮膚之後,就自行潰散,所以造成的傷勢並不嚴重,只是皮外傷。

劍氣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自行潰散,而劍氣也沒有受到阻擋,所以唯一的原因,就是施劍之人姜岑,以極其精確的掌控,撤去了劍氣。

劍氣收放自如,並不是奇聞。據說很多專門修煉劍道的劍修都能做到。但通常而言,都需要在劍道上浸淫數十年方能有如此成就。

而姜岑不過是一個修為低微的氣丹期修士,年紀輕輕,如何能將劍氣修煉的如此高明,實在令人驚嘆。

吳子魚卻仍不主動認輸,他甚至還對手下留情的姜岑怒目相向,舉劍反擊。

姜岑極快的刷刷兩劍連點,兩道劍光,一道化解了吳子魚的劍氣,另一劍又落在了吳子魚的左臉上,又“擦”出了一道血痕。

這兩劍讓一些修煉劍道的凝丹期劍修都是倒吸一口冷氣。這可是難度極高的兩劍!

一瞬間連續施展兩劍並不算太難,但兩道劍氣強弱、方向差別巨大,卻都能掌控的如此精確,實在可怕!

有些凝丹期修士甚至在想,如果不仗著法力上的優勢,單憑劍道,只怕自己也勝不過眼前這位氣丹中期少年。

南陽宗一名金丹期道長,招來不遠處的一位凝丹期管事,小聲問道。“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來頭?劍法如此厲害,是哪位高人的弟子?”

這位管事負責分配弟子職責等事務,與姜岑打過兩次交道,他對姜岑略有所知。他恭敬答道:“師叔,據說他是個散修,入宗之前,並無師門傳承,入宗之後,也沒有拜師,目前在田師伯的酒園裏打雜。不知道是不是田師伯暗中指點!”

“田師兄?”那道長搖了搖頭:“田師兄並不用劍,也從未修煉劍道,他的劍法,未必有這小子高明!貧道不信他能教出這樣的弟子!”

“不是田師伯,那是何人?”管事疑惑的問道。

“也許真的尚未拜師!”道長說道:“這小子的劍招盡是最簡單的劍術,似乎真的沒有修煉過高階劍法,只是悟性驚人,無師自通!對了,他是什麽靈根資質?”

管事立刻答道:“這個弟子知道,他是五靈根。”

“五靈根?”道長一愣:“你確定?”

“錯不了!”管事說道:“弟子記得一清二楚。”

“那倒是頗為可惜!”道長嘆了口氣。

他原本對姜岑頗有愛才之心,甚至有收為門徒的打算,但是聽到他是五靈根,這念頭一下子煙消雲散。

五靈根是何等低劣的資質,莫說進階金丹,就是踏入凝丹期境界,都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挑戰。

一個修士的劍法再強,悟性再高,若是修為上不去,注定永遠是坐井觀天,不可能有太大的成就。

除了這位道長外,其他的觀戰修士,哪怕是只有氣丹初期修為的年輕弟子,也早已經看出,姜岑的實力遠遠勝過吳子魚,只是不敢下重手而已。

至於他不敢下重手傷人的原因,也很容易推測,這吳子魚畢竟是金丹長老的弟子,姜岑若是重傷他,難免結下梁子,以後在南陽宗,可能難以立足。

正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這吳子魚平日裏被眾弟子敬仰羨慕,此時卻淪為了比喻中的那條狗。

大概也正是這個原因,眾弟子開始指指點點,小聲議論,抱著看笑話的心態,看著吳子魚出醜。

姜岑的劍法他們或許欣賞不來,但吳子魚的醜態,任何人都可以評鑒。

有人暗罵吳子魚活該,到了現在,他應該明明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如對手,卻仗著自己的身份,仗著對手不敢重傷自己、出手有所顧忌,遲遲不肯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