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二章 內奸!發賤!

司天監中。

國師癱坐下來,臉色蒼白,衣襟上仍有鮮血痕跡。

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雙手緊握,氣息禁不住外泄,讓眼前的道人,都為之瑟瑟發抖。

“怎麽會這樣……”

國師低聲自語。

此次楊主簿護送的就是仙酒。

那是真正的仙酒!

他把仙酒藏在楊主簿這邊。

甚至連楊主簿本人都不知道他自己護送的就是仙酒。

如今仙酒竟也被奪了?

國師臉色變了又變。

“國師。”

這道人勉強壓住顫意,見國師吐血,語氣中頗是憂慮。

此時,國師神色漸收,擡起手來,低沉道:“查!”

道人忙是道:“我已命人去追尋,必要探知那位殺死楊主簿的人物!”

國師微微搖頭,道:“此人來歷根腳,自然要查,但我讓你去查的,是司天監內部。”

道人聞言,錯愕道:“司天監之內?”

國師沉聲道:“被奪的是仙酒,絕不可能測算得到,一定是司天監之中,泄出了消息!”

這道人驀然一震,驚聲道:“楊主簿被殺,被奪的是仙酒?”

他面露駭色,他只知楊主簿被殺,護送之物被奪,又哪裏知曉楊主簿居然暗中護送仙酒?

這麽說來,前次國師重創,仙酒被奪,那酒便是假的?

國師厲聲道:“請五官正,盡數前來。”

他語氣沉凝,殺機十足,更有難言的震怒之色。

仙酒的機緣,堪稱驚天動地,不僅是仙酒的作用,更有其中關聯的氣機,冥冥之中的因果,著實難以言喻。

此酒本屬仙酒,已是不凡之物,其中又牽扯到當世的祖師,以及天庭帝君。

道祖是大道的真身。

帝君三界的尊主。

就算是真仙之輩,也絕不可能用蔔卦測算的本領,測得仙酒的動向……其中的反噬,足以讓一位得道仙家,都有隕落的危機。

仙酒被奪,消息外泄,必然從司天監中泄出。

而司天監內,得知暗送仙酒之人,不過幾人而已。

“看來司天監中,各方安插人手,著實太雜,就連這寥寥幾位本認為可以信得過的,竟也被人所惑。”

“其他方面,卻也罷了,偏偏涉及仙酒,便莫要怪我出手狠辣,不顧多年情義了。”

國師站起身來,手中一握,頓時便有一柄法劍,森然無匹,寒光滿室。

今次不但要清理門戶,更要追尋奪酒之人!

司天監中,將有一場血的清洗。

……

“八紋神弓?”

蘇庭翻弄著手中的弓,頗是歡喜。

這柄弓十分不凡,通體漆黑,質地沉厚,堅實無比,而弓弦似是一種獸筋,材質亦是不凡,上面有八道紋路,似是布在上面的陣法。

每亮起一道紋路,便代表這柄神弓的威能,上了一個層次。

先前那青衫男子,拼死一箭,不過亮起了五道紋路。

而蘇庭如今施展,也是五道紋路,但真要穿戴神寶,便可以亮起六道紋路,而第七道紋路,卻也若隱若現。

並且,這柄神弓,甚至不必用箭,法力灌注,自成箭矢,十分方便。

只是,小精靈見蘇庭如此歡喜,頗是納悶,道:“不就是一柄弓嘛,又不是沒得過,值得這麽高興嗎?”

蘇庭嘿然道:“此弓非彼弓,層次之高,如雲泥之別。”

在盛會之上,也有個修行人,用一柄法器級數的強弓,試圖射殺小精靈,但那僅是法器,而這一柄,則是法寶,且在法寶當中,大約也是中等的品階。

“一件法寶個,跟一件法器,可不能比。”

蘇庭笑道:“陽神真人,手執法器,就好比上人之輩,用凡塵間的兵器,著實掉價,更發揮不出應有的本領……又如武道大宗師,手執三歲孩童玩耍的一根木劍,或許在他手中,木劍仍然是銳利無匹,但卻不能盡展本事,比起稱手的神兵利器,自然差得遠了。”

“而陰神上人,手執法寶之物,則如三歲孩童手執神兵利器,發揮不出神兵利器應有的風采,但是,仍然十分鋒利,足以將人殺死。”

他這般說來,小精靈似懂非懂,但蘇庭也只是提點了下,並未明說。

其實在他眼中,法力如同水流,而法器和法寶的區別,是承載的器皿,一個是碗,一個是桶。

真人的法力,如有一桶水,放在碗裏,只能呈現一碗水,多出來的,滿溢出去,壓得狠了,瓷碗也要破碎。

而將這水傾瀉在桶裏,才能滴水不漏,任意取用。

現在他這上人,得了法寶,或許不能盡展法寶功用,卻遠勝於法器之用。

“神寶雖能增長神力,畢竟以護身為重。”

“斬仙飛刀,乃是我壓箱底的本事,如非必要,不可輕用。”

“三界六道撂倒法印,臨近鬥法,加上天雷劍指,確實兇悍。”